定好了掙錢的目標,他倆成天商量怎樣才能掙得到。
圖清說,她想起一個水推動的絲織機樣子,不用人織布,隻要照看著就行了。
“咱們要到蘇杭去請織綢緞師傅,還要買一部織機。回來我來改一改,就可以用。”
“你要是確定能做,我去給阿瑪說去。”
“沒問題可以,怎樣做我記得的。”圖清很肯定的表情,鼓勵了圖運,他到內院去了。
圖清知道,隻要把飛梭機構加上去,再利用水力來帶動就可以了,現在蘇杭一帶,絲織品出口已是初見規模,不愁到時候織出的產品賣不出去。
圖運進到內院,來到太福晉的屋子,先給太福晉講了。
“行嗎?京城裏可沒人織綢緞的,江南過來一個師傅,能教會咱們這兒的人嗎?織出來的綢布,賣哪兒?你姨娘的鋪子,能賣完嗎?”太福晉憂心忡忡。
“祖母不必擔心,姨娘娘家在江南有人,托那裏的綢緞莊往出賣,應該沒問題。”
正說呢,衛國公來了,圖運又把剛才的話給父親說了。
“你覺得有把握嗎?”
“嗯,有把握。”圖運知道在父親跟前,不能有一絲猶豫,他最怕麻煩,害怕收拾爛攤子。
“那就去做吧。”
“那我要到帳房,支取銀子用呢。”
“很多嗎?”
“剛開始是需要很多的,上千兩,今年都不一定能回本兒呢。”
“你有把握嗎?”
“有!”圖運挺起他瘦骨嶙峋的胸脯,他長得太快,圖淨天天說他太瘦了。“有衣服擋著,看不見。”每次,他都這麼給圖淨說。
衛國公本來就煩這些事兒,現在看兒子這麼有把握,反正兒子也比自己在這方麵強,他幹脆從口袋掏出信符,交給圖運。
“家裏的事兒,你就看著辦吧。”
太福晉想阻攔,手抬了抬又放下了,兒子還不如孫子呢。
佟福晉知道了,叨叨了好幾天,衛國公不理她。
圖運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全部管事召集起來,了解家裏的收支狀況,圖清在他身邊伺候。
情況不容樂觀,九個鋪子,三個持平,三個虧損,三個盈利。
木匠鋪、瓦工部、花房,主要是為了家裏服務的,虧損。
油鋪、鐵匠鋪、雜貨鋪盈利。
竹器鋪、調料鋪、包子鋪,持平。
圖運和圖清覺得三個持平的鋪子,完全可以盈利的。
吃過午飯,圖門帶著他倆前去查看。
竹器鋪的夥計倒是挺熱情,看到鋪子裏擺放的是竹簾、竹子涼席、竹筐、蔑席、蒸籠,東西很是雜亂,圖運不高興地說:
“現在秋天都來了,像這夏天的東西,該入庫的入庫,庫裏該擺出來的就擺出來,這麼亂七八糟的,能做好生意嗎?把東西碼放整齊,標上價碼,有人來買東西,也一目了然。”
掌櫃臉上的汗就下來了。
“冬天了,我們做些熏衣服的籠子,暖手的手爐,價格公道些,應該也能賣出去。”圖清說。
他們又去調料鋪。
圖清嚐嚐醋,一點兒也不酸,加水太多了。
醬油,也太清淡。
花椒粉,裏麵土太多,吃著磣牙。
掌櫃賬上,進價可一點也不低。
“這些東西,按進價,你,全部給我買走。”圖運臉色黑沉沉,掌櫃臉上白慘慘。
圖運讓小夥計給他搬個太師椅,就坐在大門口,看著夥計把那些不合格的調料,全部稱好,打包,放到挑子裏。有個夥計殷勤地對圖運說:“按進價,這些一共二十六兩銀子。”
掌櫃跪在地上,使勁磕頭。
圖運不為所動。傍晚,那個殷勤的夥計挑著挑子,跟著掌櫃,帶來了六兩銀子和一張房契。
圖運對跪在自己麵前的掌櫃:“鋪子以前是怎麼賺錢的,知道嗎?”
掌櫃汗如雨下:“知道!”
“怎麼做知道嗎?”
“知道!”
“好吧,你什麼時候,讓我的鋪子賺夠錢,我什麼時候把這房契還你。”
掌櫃磕頭如搗蒜。
他們繼續往包子鋪去。
包子鋪的老板,顯然已經得到消息,正在大掃除。他和兩個夥計,滿臉汗水,一身煙灰,牆上,熏得烏黑,灶台,也是厚厚的一層髒東西,都看不清灶台是用什麼材料砌出來的。
圖運往門口一站,掌櫃馬上出溜下來,跪在圖運麵前。
“少爺饒過小的這一次吧,今後我再也不偷懶啦!”看圖運不為所動,他焦急得,汗水成串地滴下來。
“少爺,你就壓我三個月工錢,要是今後我再犯,你就把那錢扣了。”
因為圖運沒有準備,一時也沒人可換,心裏打算懲戒他們,然後再看表現了。
圖清明了圖運的心思。
“你幹脆停業幾天吧,整個房子粉刷一遍,你和夥計也把衣服都洗刷幹淨。每人做個白圍裙,戴白帽子,頭發每天梳好,盤起來,胡子都給我刮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