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磕頭。
圖門已經實在走不動了,老頭年齡確實大了。圖運叫了個肩輿,把他抬回去了。
他們回到家,圖運讓去個瓦工,把包子鋪門口的牆都重新抹過,用白灰水刷白。
圖清還讓人縫了幾個口罩,過幾天和圖運去的時候帶過去了。
包子鋪淩晨就開始營業,圖清去的時候,早上那撥客人都基本上過去了,掌櫃正在低頭盤賬,夥計在刷洗蒸籠和籠布。
聽到有人來,夥計手裏不停,嘴裏嚷嚷:“客官對不起,包子賣完了,明早早點來嘍!”
見人沒走,抬頭,嚇了一跳:“少爺!”
掌櫃手一哆嗦,銅板掉進抽屜裏,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掌櫃小跑過來行禮。
“少爺!重新開張這兩天,生意好的很,一天能有一兩銀子賺頭。”
圖清看圖運臉色,似乎有點不屑和無奈。
這種小本生意,本來就是這樣的。
圖運和圖門商量:“我覺得圖滿人比較靈活,也忠誠,給你做個助手吧,你年齡也大了,一天這麼多事兒,太勞累了。”
圖門很願意:“少爺,我帶圖滿一段時間,等圖滿可以接手了,我就告老吧。他們那些小兔崽子,就是欺負我老了,不像以前老去查看,他們才那樣的。這兩年,尤其是這半年,我老覺得兩腿沉重地抬不起來,成天走不動。唉,老了。”
“也好,你也是圖家的功臣,該歇歇,享享福了。圖門接手後,我會安排好你的出路的,你不用擔心。”
"謝謝少爺!”圖門蹣跚著要跪下磕頭,圖運趕緊扶他起來,“管家不必這樣,你為圖家鞍前馬後,也是出了大力的人,安排好你是應該的。”
圖門感動地老淚縱橫,“大少爺真是菩薩心腸啊。”。
圖淨把家裏所有的進出帳都搬進圖運的房間去了。
圖運每天除去吃飯休息,一頭紮進去。
圖清畫好了織機改造的圖紙,督促木工和鐵匠趕製。
圖淨沒事幹,跑過來,圖清叫他拿一本帳過來。
“你也要學會看帳和做帳,將來少爺的攤子大了,少不得要有你出力的地方。”
她教他怎樣去看,還讓他,把家裏經常出入的賬目記下來,好輔助圖運,圖淨點頭。
圖淨已經學了上千個常用字了,還學會了基本的計算,他人聰明,見有人教他,學得極為刻苦。
圖淨碰上不認識的字,就用鉛筆寫到一張紙上,攢幾個,問一次圖清。
圖清在京城邊上巡視,找尋水量較大、水流湍急的地方,準備裝織機。
圖運請衛國公出麵,買下好長一段堤岸,圖清雇人進行改造,一下子就用了幾百兩銀子,鍛劍那裏掙的錢,一下子都花掉了。
織機回來了,圖清讓木工房照原樣仿製,圖清也很佩服中國古人,他們設計出了最原始的自動機構,可以操縱經線,織布的時候,經線一分為二,一根上一根下間隔著,緯線在其中穿過後,麵對的兩根經線對換位置,緯線再次穿過,就形成平布。如果部分經線按一定規律不換位置,就會形成花紋。圖清買到的這種織機,就有控製經線位置的自動機構,圖清隻加上了飛梭機構,就是人工織布時,梭子是人手投過來投過去,以讓緯線在經線中穿梭。現在改成機械方式投擲了。這要比人手投梭快得多。這麼改造出來的織機,織出的花紋,和原來傳統的樣子一樣,有團花的,卍字不斷頭的等,顧客到時也好接受。
木工房空前忙碌,他們要按照圖清的圖紙,做水車和織機。
鐵匠房把關鍵部位,加上鐵皮包起再釘緊,除了過年祭祀的大日子,他們日夜趕工,圖運手邊的錢很緊張。
過了年,由多彩擔保,他們賒了幾百斤蠶絲。
蠶絲到京的時候,柳芽兒都黃嫩嫩的了。
江南來的織工,和內院派出的兩個媽媽,忙著經機,就是把織機上的經線布好。
圖清在調試機器。
水車帶動帶輪,激活飛梭和其他輔助機構,織機在啪啪的巨大噪音裏開始動作,那個織工目瞪口呆,圖運見了,都感慨道:“這不是傳說中的鬼推磨嘛。”
第一台織機調試了五天,才能正常生產,那個織工帶了兩個府裏十五六的丫頭,守在跟前,圖清教會他們怎樣換梭子,怎樣接斷絲,怎樣停機,怎樣開始,她們幾天下來就會了,圖清知道,過不久就會很熟練的,圖清教她們用棉花堵住耳朵,不然噪音會嚴重傷害她們的聽力。
那個織工帶那兩個媽媽,繼續經機。
第一匹綢布下來,府裏人爭相傳看,都說比人工織的,更勻實,在經過剪去接線的線頭等修理工作,晾幹的綢布直接在多彩綢緞莊開始出售。
圖運讓人給他做了一款長衫,自從和淳王爺的女兒訂婚,就有一些大家子弟邀請他出遊,以前,作為庶子,是沒人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