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都放開!”她是尹家的表小姐,圖家的大夫人,對兩邊的人來說,她都是主人了。但她這個主子,卻不是正主兒,這些人沒有繼續動手,但還保持著那種緊張對峙的樣子,看也不看圖清。
圖清非常生氣:“好吧,不聽我的,那現在就打吧,往死裏打,圖成,給我搬把椅子,讓我好好看看,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痛痛快快的打架呢。”
兩邊對峙的人,全都氣呼呼地望向圖清。
“你們開始打啊。狠狠打,打死哪個,我通知你們主子,過來收屍。”
這些人的姿勢,不再是相對著準備打架的樣子,全轉過臉來,仇恨地瞪視圖清了。
“你們過來來學養羊的,是逞強好勝來打架的嗎?我都來了,你們竟然還不停下來,眼裏還有我這個主子嗎?如果把我當主子,就給我在原地坐下,看不上我這個主子,馬上給我出去。這是我的莊園,還容不下你們在這裏撒野。”
圖清坐到圖成搬來的椅子上,最前麵的李剛馬上先坐下了,盡管這些人滿臉不服氣,見有人坐下,也相繼坐下,現在他們都已沒有了思考的能力,從眾心裏就占了上風。
“到底怎麼回事?你來說。”她讓一個圖家的人先說,尹家的人,李剛明顯是頭兒,馬上還不會跳起來。
“他打人。把人往死裏打。”那人指的,竟然是李剛。
“你們先,寶力道後來——。”李剛後麵的人,漢語說的結結巴巴。
“誰先動手?”圖清掃視圖家這邊的人。
一個黑大個,臉已經被打得認不出原來的模樣了,站起來道:“他漢狗,當年就是因為他,福晉把我趕出府的。”這人的漢語十分流利。
“圖拉爾?”圖清在心裏驚呼,李剛和圖清長得像,圖拉爾又一直認為圖清是男的,他經過幾天的辨認,還是把人打錯了。圖清當然不能說出這些,如果讓圖拉爾認出她,很難說圖拉爾會有什麼不理智的行為,李剛為了護她,勢必還會打起來。這場架說不定還會引起圖、尹兩家莊園產生矛盾。
李剛也是半邊臉青紫,看來他倆打的很厲害。“姐姐,這人十分無賴,非說我小時候和他打架了,我小時候都不在京城,哪裏能和他打起來。給他說了好幾遍,他還像個瘋狗一樣打我一拳,要不是看在姐姐和姐夫的麵子,我還不捶死他。”
李剛現在成天和那些鏢局的人對練,武藝已小有成就,他是一再忍讓,才讓圖拉爾趁他不防備,一拳打在左臉上,不然,他倆打架,圖拉爾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漢狗!”圖拉爾眼裏恨恨的神色,讓圖清心驚,兒時的矛盾,能讓他記恨到如今,這個圖拉爾,到莊園的生活,看來還真是不好過了。
“住口!寶力道是北蒙土謝圖汗部有身份的少爺,你怎能這麼說他!”圖清聲色俱厲,她一定要先把這個圖拉爾壓住。
“我小時候都在蒙古生活,前幾年才到京城,怎麼可能和你打架,你肯定認錯了。”李剛接口到。
“他們圖家,仗勢欺人。”尹家又一個人說,這人的漢語,說得很好,圖清懷疑他本來就是漢人。
“他抓著人,往死裏打!”圖家一個人不服氣地說。
“如果別人誣陷你,還打你,你氣不氣?打不打人?”圖清質問他,“如果換成你,你打不打?”
那人張張嘴,說不出來話。
“他是尹家的表少爺,是我的弟弟,怎麼說也是主子,你們竟然敢對他動手,眼裏還有主子沒有?”
“這是圖家的莊園,你們就是主人,你們不替我和大爺,好好對待尹家的客人,還合一塊欺負人,成何體統。一會兒,你們都回老爺那兒去吧,我這裏廟小,容不下你們這些大神。”
“你,帶他們走吧。”圖清指著剛才說話的人,命令道。
圖家這邊的人全部都不說話了,眼神開始有祈求的神色,那個說話的人坐不住了,他改成跪下,“夫人我不知道他是舅少爺,我們錯了。”
“夫人!你怎麼懲罰我們都成,不要趕我們走,我們錯了,你就饒了我們吧。”他開始磕頭,其他人也趕緊跟著,隻有圖拉爾還站在那兒。
“你,”圖清指著圖拉爾,“離開京城這麼多年,當年的人,有幾個能認出你來呢?就這麼冒冒失失地打人,也太魯莽了吧?再說,皇上現在還倡議滿漢一家,你竟然口口聲聲罵人是狗,你這不是故意違抗聖上的旨意,想要破壞目前國家一統的大好局麵嗎?”圖清給他上綱上線,這個圖拉爾是個一根筋,有必要給他戴個大帽子,嚇唬嚇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