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清他們先到濟南鳳煜那裏徘徊了幾天,這才由他派人,送到登州府。來到這個世界,圖清每天忙著她的科技興國,都不知道登州府,竟然是在美麗無比的仙境——蓬萊。正是最適宜玩海的的夏季,圖運和那些衙門的人,忙著交接,圖清則領著孩子,由幾個衙役陪著,在海邊玩,結果沒幾天,她和孩子,都曬的黑咚咚的。
“額娘,你牙好白呀。”興國天真地說。
“你眼珠子好白。”振國明顯就是搗亂了。
“嘻嘻,額娘一個沒小心,把咱們三個,曬得好黑呀。”
“嘿嘿嘿”圖運也忍不住笑她們,“你們三個,不小心掉到木炭堆裏就麻煩了,我就撿不出來了。”
“你忙完啦?”圖清驚訝地問,圖運前一天,還忙得沒見影兒呢。
“哪裏,還遠著呢。地方官事兒太多了。”
“事兒多,那你還天天朝著海那邊,一望就是一半個時辰的,我當你閑著呢。”
“我想看看,這裏的海,真美!”圖運嘴裏說著,臉上一點兒對美麗陶醉的表情都沒有,眼裏卻有很沉重的心事引出的無奈。
圖清猜想,他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就轉換話題道:“這下怎麼辦,小興和小振找先生,可真難了。”
“我來想辦法吧。”圖運有點心不在焉。
圖清帶著孩子玩膩了的時候,圖運終於開始清閑起來。雍正皇帝清理虧空這麼些年,各府庫都想辦法把虧空補齊了,尤其是鳳煜在這裏做都督,下麵的官員,表麵上,還是不敢太過貪腐,圖運的交接就沒什麼懸念。
可是,圖清看到圖運的樣子,似乎沒有絲毫的輕鬆,整天心事重重的樣子。
“夫君,你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嗎?”
“睡吧,我能有什麼事兒瞞著你呢?”
“就是有。皇上派你來這裏,是不是有密旨呀,在濟南時,鳳煜說話都含含糊糊的。什麼你放手去做,我這裏盡力支持。你要做什麼?”
“睡吧,睡覺。嘿嘿,你還沒給我生個女兒呢。”
圖清腦子裏靈光一閃,她來不及思考,那念頭就衝口而出:“皇上是不是派你來這裏,幫他尋找神仙的?”
“噓!”圖運的身體,立刻就僵住了,他凝神聽了半天,外麵十分寂靜,這才長出一口氣,在圖清耳邊低喃:“唉,我是既想讓你知道,又怕讓你知道。這世上,到底有沒有神仙呀?”
“我也不知道呀,反正沒人見過的。你要是找不到,皇上會不會嗔怪呢?”
“天威難測。我從接到聖旨,就沒有一天好過過,唉——”
“好了,夫君,天不會塌下來,皇上若有仙緣,自會有神仙來導引,咱們,還是考慮一下女兒的事兒吧。”圖清說到後麵,語氣已經纏綿起來,圖運果然暫時放開心思,伸臂抱住了她……
陶醉於美景佳肴的短暫歡樂過後,圖清的心思,就不再輕鬆了。蓬萊,和威海衛才有多遠呀,圖清的腦海裏,自從蹦出威海衛這個地名,所有玩耍嬉戲的心情就消失殆盡。甚至站在海邊,似乎都能聽到海風裏冤魂的嗚咽。
她明明知道,這裏,沒有那些冤魂,但她無時無刻不在感受使命的催促,她失去了帶著孩子瘋玩的心情,卻為沒有機會下手保護海疆而苦惱。自己對海上的這些一無所知,怎麼辦呢?她有個信念,就是動手做一做,說不定就會摸索些經驗來,就會從無知到有知了,不努力,永遠都是零。
“我們要不要造大船呢?”
“造船做什麼?”
“去海上呀,每天在這裏等著,什麼也不會有的。”圖清想借雍正的心事,完成自己的使命。
“這幾天還不行。”圖運在書房外麵轉了一圈,大概是看有沒人偷聽了,然後回來,低聲給圖清說:“蓬萊縣有個肖大毛,堂叔死了十多年了,他現在忽然告叔叔的兒子,是嬸嬸和人偷情生的野種,沒資格繼承家產,他現在要求繼承家產,贍養嬸嬸。”
“肖寡婦很有錢嗎?”
“地很多,上千畝,錢我不知道。案子拖了很長時間了。肖寡婦身體似乎有點吃不消,我怕案子沒結束,她人先倒下了。”
“蓬萊縣怎樣判的?”圖清立刻關切起來。
“蓬萊縣,判肖寡婦認這肖大毛為侄子,讓他繼承家產。”
“肖寡婦兒子真的有問題嗎?”
“這本來是個遺腹子,這幾個人說肖寡婦兒子是她男人死了十一個月後才出生的。蓬萊縣現在要把這孩子趕走。”
“沒有人證嗎?”
“有!人證對肖寡婦很不利。肖寡婦說給她接生的接生婆已經死了,這個接生婆是個假冒的。我現在沒有證據,不知道是真是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