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試驗儀器,一時供不應求。
原來和圖清合作過幾天的老作坊玻璃店店主,這些年的生意一直很平淡,他費勁心機打聽到圖剛在通州經營玻璃廠,幾經周折,他把兒子周廣進送進廠裏去了。他這兒子和他一樣,有點小心眼,他表麵裝著挺老實的樣子,閑暇之餘,主動幫助各個崗位上的人幹活,最後,把圖剛做玻璃的所有工藝步驟都學會了,就假借家裏出事辭了工。
“父親,我們現在做窗戶玻璃,已經不是很好賣了,外麵,京城裏很多外地人在尋著購買玻璃儀器呢,咱們不如做那個。”
“我以前給那個圖先生做過。”他爹挺高興這個會做。
“你那時做的,不能用呢,燒時間長了,會爆炸。現在有新做法。不過,吹製方法卻沒變,咱們爺倆加緊幹,還是能掙上一筆錢的。”
“你看,要不要把你姑父和兩個表哥叫過來幫手?現在外麵是有多少能賣多少的。”老的很財迷。
“好,去叫他們。”
圖剛有一次發現自己的保密功夫不到家,非常歉意地寫信給圖清,說他把製作玻璃儀器的方法泄密了,圖清不以為意,還寫信讓他把那些製做玻璃的器皿的方法編寫成書,交給鳳熠,讓鳳熠的博學院裏的人去學習製作。
圖清建議鳳熠,組織人編寫博學考試指南,鳳熠見各地紛紛冒出各類書院,魚龍混雜,隨即接受圖清的建議,開始了這方麵書籍的編寫。
從最早的絲質機器到後來的紡織機、縫紉機等,一些熟悉機器的技師慢慢成長起來。有人見圖運這些很能掙錢,就有人從工廠裏撬人,模仿起圖清來,尤其是博學考試開始之後,各地的小工廠漸漸增多起來。
鳳熠曾經把圖清整套紡織機械圖紙整理成冊,還寫了非常詳細的製造心得,圖清幹脆讓他把這些冊印,向外發行。
到雍正十一年的科舉考試時,各地縣試,考博學科的人,和考儒學的人幾乎一樣多。大多數人,都抱著這樣的心態,就是博學科如果不第,很容易改行做其他,一樣可以是社會中比較有地位的人,而考儒學的人,一旦不第,就“百無一用是書生”了。
圖運和造船的東方甲奎,漸漸熟悉起來。兩人趣味相投,還成了莫逆之交。這個東方甲奎,並不是性格冷淡之人,隻是在陌生人跟前,顯得很冷。
圖清用了兩年時間,建起了一家小型的軋鋼廠,她讓一些年輕人,用榔頭把軋製的鋼板,敲成一定的圓弧形狀。
東方甲奎對這些很好奇,他問圖清:“你把鋼板弄成這個樣子做什麼?”
“我想把它,包到你的大船外麵,這樣,大船就更結實了。”
“那麼重,船還不沉水裏了。”圖運說了一句非常白癡的話,引來圖清一個大白眼。
東方甲奎卻對這個挺感興趣:“可你怎麼把這一塊塊鋼板連起來呢?這又不是布,可以用針縫起來。”
“我就是要用鋼針把它縫起來。你看見了嗎?我在訓練這些人怎樣把兩個鋼板接在一起呢?我要讓他們,不僅能接起來,還要不漏水呢。”
“那是鐵,不是布,你能讓兩塊鐵板,嚴絲合縫不漏水?這也太難了吧?”圖運覺得,圖清簡直是異想天開,妻子出得奇跡即使很多,他還是覺得這事兒挺挺懸。
“就是難,我才這麼讓他們不停地敲鋼板,什麼時候,他們可以把鋼板敲成光滑的彎曲狀,什麼時候他們出師。一開始敲出來的鋼板,就像一塊麻子臉,你看這練習還不到一年,他們敲出的,就幾乎是平滑的了,我想過不多久,他們就能達到我的要求了。這邊把鋼板敲得好,那邊的人才能把兩塊連接得緊,才能不透水,我就可以製造大鐵船了,很大很大的。”
“圖先生,你造那麼大的船,做什麼?”東方甲奎認識圖清時,圖清自稱圖先生,現在已經知道她是圖夫人了,還是順口叫她圖先生。
“嘿嘿,海太大了,我想,船大,才安全呀。再說,船大,運貨多,將來他要是不做官了,我就去做海上貿易,一船運幾十萬上百萬斤的貨,掙他個大清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