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性學三論(2)(1 / 3)

2.他們可能是兩棲(amphigenic)性變態者,即心理性陰陽人。性對象可以是同性,也可以是異性,故其特征不甚明確。

3.他們可能是偶然(contingent)性變態者,即在特定的外在條件下,諸如得不到正常的性對象,或者主要是模仿,於是他們便以同性為性對象並在與他們的性交中獲得滿足。

同樣,性變態者對性本能的看法也不盡相同。有些人認為這實屬正常,正像正常的人可以接受他的力比多一樣,並堅決要求使性變態合法化;有些人則反對性變態,並視其為一種病態衝動。

其他的不同則與時間有關。性變態的特征在有些人身上可憑記憶所及追溯到極早的時候,而在有些人身上則出現在青春期前後。性變態特征或許可保持終生,或進行暫時的中斷以構成正常發展過程中的一段插曲。有些人在經過了長期正常的性生活後才出現變態;有些人則在正常與變態的性對象之間做周期性運作;最有趣的是,有些人是在經曆了與正常性對象的痛苦體驗後才將力比多轉向變態的性對象。

這些性變態的不同類型是相互獨立的,可以十分保險地假定,隻有最極端的性變態者起始於童年早期,且這種人並不為自己的特殊感到不適。

許多權威人士不願對以上所述的各種情形做出同一歸類,為保持與自己偏愛的觀點相一致,他們寧肯強調性變態者之間的相異而不是相同之處。然而,盡管性變態者間的不同是毫無疑義的,絕不能忽視在每一種類型中均有眾多的中間型。因此,我們不得不指出,我們是在對相互聯係的係列的類型做出分析。

性變態的實質關於變態現象,最早將它作為一種先天性神經退化的標誌。這是因為醫生最初是在那些神經症者或欲患神經症者的身上發現這一現象的。這一特征的確涉及兩種假設,必須分別予以考慮:即它是先天的和退化的。

退化就此而言,反對使用“退化(degeneracy)”一詞也是順理成章的,因為通常它已被任意使用,似乎將非明顯的創傷性或傳染性症狀當做退化已成了慣例。馬格南(Magnan)關於退化的分類即屬此類,他甚至用退化描述神經係統的高級功能。既然如此,“退化”有何價值或是否增加了新知,就值得懷疑了。明智的做法似乎是在下列情形下使用退化:(1)發現了偏離正常的幾種嚴重變化;(2)有效工作和生存的能力受到嚴重傷害。

一些事實表明,就退化的這一意義而言,變態不應視為退化:(1)倒錯者並不具有偏離常人的嚴重變化;(2)變態者的能力非但未受損害,而且智力發展及倫理修養成績斐然;(3)如果我們不是從醫療實踐的角度,而是從更廣闊的範圍看待我們的病人,那麼,兩種事實無法使我們將變態視為退化:其一,性變態是一種常見現象,它往往出現在文明發展頂峰期的人群之中,人們或許會說它具有重要的功能。其二,性變態在野蠻人及原始人中極為普遍,而退化概念僅適於高度文明(見布洛赫),即使在文明的歐洲人當中,氣候及種族也對變態的分布及人們對它的態度產生重要影響。

先天特征也許可以設想,隻有第一類即極端的變態者,才與先天性有關,其證據也來自變態者自身,因為在他們的一生中性衝動從未采取過其他形式。其他兩類,尤其是第三類(偶發的性變態)很難接受倒錯的先天性假設。這可以解釋為為何支持該觀點的人試圖將純粹的倒錯者與其他類型區別開來,並放棄關於變態的普遍性應用的觀點。按照這些權威者的意見,隻有一類變態是先天的,其他的變態自有他因。

與該觀點相反的意見認為,性變態是性本能的習得特征。這種觀點建立於下列理由之上:(1)在許多變態者身上,包括純粹的倒錯者,很早就出現了性印象,這一印象給他們帶來了同性戀的永久效應。(2)在另外的許多變態者身上,強烈的外部影響,不管是有益的或壓抑的,或早或晚引發了變態的固著(fixation)(比如與同性的關係、戰爭中的夥伴、獄中的監禁、與異性性交的危險、禁欲及性功能衰弱等等)。(3)催眠暗示可消除倒錯,如果它是先天的,豈不令人驚歎不止。

考慮到這些因素,先天性性變態就值得懷疑了。可以認為(見靄理士,1915),如果對所謂的先天性性變態做更進一步的檢查,不難發現,童年早期的經驗或許對力比多的方向起了決定性作用,這種經驗也許超出了個體的意識性回憶,但在特定的影響下又可召回到記憶中來。按照這些學者的觀點,性變態不過是性本能的常見變異,由個體生活中一係列外部情形所決定。

這一結論看似明確,但不能不受到下列事實的衝擊,即許多受到同樣性影響的人(如發生在童年早期的誘奸或相互手淫)並未變成變態者或永久地倒錯下去。因此,我們不得不懷疑,“先天”和“後天”的選擇均不是絕對的,它無法囊括所有的性變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