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姒猛的掀開喜帕,隻見眼前的男子身穿一件紅色大馬褂,腰上沒有係腰帶,鼻子紅彤彤的像個小醜,年齡約有三十來歲,原來,是個傻子。
他對著站在一旁臉色極為尷尬的奶娘哭道:“娘,我不拜什麼堂了,一點都不好玩。”說著賭氣將身上的繡球丟在地上,一個勁的踩著。
坐在左右兩旁的賓客轟然一聲爆笑,笑聲夾雜著深深的鄙夷。
她算是看明白了,邪幽王是想要利用這個傻子讓她當眾難堪。
好吧!難堪就難堪唄,難堪也是丟南宮玉的臉,畢竟她是代替南宮玉出嫁。
很快,南宮姒被送進了新房內……
走廊上懸掛的燈籠隨風搖曳,窗外細雨橫斜,積水順著屋簷悄然滴落,在地麵暈開一圈漣漪,似歎息似挽留。
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隨風輕輕悠蕩。
桌邊的大紅喜字蠟燭閃爍著,燭膠滴落,雕花紅木大床上一抹嬌小的身影燭光下跳躍著。
坐在床上的人兒肩膀止不住瑟瑟發抖,那雙長滿繭子的手不安的扯著繡帕。
守在左右兩旁的丫鬟表情紛紛露出不安的神色,姚嬤嬤皺著眉頭在屋內來回走去,時不時將視線往屋外看去,好像在擔心著什麼事。
聽到走廊上傳來輕巧的腳步聲,姚嬤嬤頭皮不由一緊,心中盡管不安的打著鼓,但當房門打開時,卻還是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站在門邊,微微屈膝垂首:“奴婢們賀王爺大喜,願王爺、王妃早生貴子,白頭偕老。”聲音如吃了一口的蜜棗般甜,臉色卻流露出不安神情。
“嬤嬤,錯了,錯了!不是王爺。”琥珀見來人不是邪幽王,而是邪幽王的心腹慕天問,連忙提醒著姚嬤嬤。
姚嬤嬤抬起眼皮,看向慕天問,心中那顆沉重的大石頭跟著落了下來,鬆了一口氣,笑著問道:“慕爺,王爺是不是身體不適來不了了?”
慕天問眼皮都懶得抬起看她,直接與姚嬤嬤擦肩而過,看了眼坐在床上蓋著喜帕的人兒,二話不說從懷裏掏出一封休書放在桌上,“奉主子之命,特送來休書一封,請王妃簽了名,立即帶著你的人離開王府。”
聞言,姚嬤嬤臉上笑容瞬間凝固在嘴邊,啥?這才過門沒幾個時辰,就宣布被休了?這邪幽王先是讓她家小姐與傻子拜堂,後是送來一封休書,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嘛!
“慕爺,我家小姐怎說也是清白之身嫁進王府,一封休書那可是要毀了我家小姐一生啊!你看這樣成不,您去幫我家小姐向王爺求求情,我家老爺定不會虧待你的。”姚嬤嬤一時氣急,忘了此刻坐在床上的新娘是個冒牌貨。
慕天問餘光冷冷掃了眼姚嬤嬤,冷哼道:“我家主子心意已決,縱是皇上求情,也未必能改變主子的心意。”說著,將目光投向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的新娘子身上,“請南宮小姐不要為難小人,若是不想吃苦頭的話,請自行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