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黃沙襲來,月曉慌亂的捂住雙眼。狼的麵上泛起狡黠的笑意,他來了。
月曉隻覺一隻手強行拉下自己捂住眼睛的右手,身子便開始不由自主的往後猛跑。起初月曉以為是狼,但很快的,月曉彎起了唇角,絕美的臉上勾勒出迷人的笑顏,她就這麼閉著雙目,任由他牽著自己跑。
忽地,耳邊揚起了詭異的琵琶聲。好一曲四麵埋伏,錚錚殺意,四方來襲。
流星猛的止住疾行的步伐,順勢將月曉攬在身後。流星劍出鞘,正對上化作翩翩彩蝶的音符,劍氣似利箭迸射而出,蝴蝶斷翼化為烏有。
“流星……”寒暄的話還未出口,流星胸口翻騰的氣血,已按耐不住的強湧而出。月曉一見急的差點沒叫出聲來。流星踉蹌著穩住內息,左手死命的按著胸口。
連日來的追殺,令流星的身體疲憊不堪。加之以內力助月曉療傷,更是傷及了元氣。若是一般人定是已去見了閻王,流星挨到今日著實是不易。
月曉心痛欲碎,自流星身後擁住了他那顫巍巍的身子,泣不成聲。
“我沒事。”流星嘶啞著聲音,沉聲道。長劍斜指於地,月曉的心髒不安的跳動著。
“好一對癡男怨女,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們要怎樣逃出我的天羅地網?!”一個令人討厭的聲音伴著詭異的琵琶聲一起傳來。
流星記得這琵琶聲,是不敗山莊的家臣。血洗不敗山莊那夜,逃走的那個女人。人世間沒有誰能躲過流星的追殺,若不是月曉重傷,流星斷不會放掉這條漏網之魚。
流星與不明來曆的暗殺者周旋於荒山野嶺數日,將這隻特為取其性命而來的死士隊伍全數殺死。卻不想一進城,就發現有人埋伏在狼與月曉周圍。以狼的機警沒理由發現不了,隻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是狼放任不管。緣在狼要確認月曉的失憶是真是假,以防她是在伺機企圖加害流星。
公冶星雲冷哼一聲,拭去了嘴角邊殷紅的血跡,站直了身體。湛藍色眸子裏殺意劇增。
狼挪步瞬間移置兩人後方,上前一步與公冶星雲並肩,意味深長的與其對視了一眼。
很快的,躲藏在人群中的高手接連現身,將他們三人團團圍困在中間,形成了對峙的局麵。細算之下不少於三十人之眾,不錯的話,該是那使琵琶的女子自日落不歸城其他幾大世家借來的高手。
……
這年頭,街頭打鬥的人不在少數,城民們見狀,紛紛躲避開去。
“這婆娘的音攻不差。”狼頗具玩味的說道,臉上依舊偽裝著不見笑意的漣漪。
“比起某人還差了一大截。”公冶星雲不帶任何表情的應道。
聞言,狼不禁嗤笑出聲,他是在恭維聞人月曉的音攻更為上重呢。狼無視眼前如林的高手,依舊懷抱著他似不曾出鞘的劍,毫無拔劍意願可言。
可那隱藏於笑顏背後的殺意,卻逐漸的趨於明顯化。狼身上特有的若有似乎的殺氣,也越發的濃烈起來。
殺戮的氣息正在悄悄地漫延開去。
流星劍感知到將有一場血的洗禮,開始嗡嗡作響。危險地氣息悄無聲息的籠罩住這一方天地。
那彈奏琵琶的女子指間,不斷飄出的音符,化作彩蝶翩翩起舞。她如黑夜妖冶的牡丹,手指輕靈的跳躍於琴弦之間,可奏出的曲子卻非天籟,而是殺機密布的魔音。
狼的攝心術,在魔音攻的幹擾下失去該有的成效。攝心術貴在“以吾心意,動之汝身”,若是操控者的心神無法集中,便無法發揮其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