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重見天日(1 / 3)

馬昭雄很快便來到跟前。

當他發現周海山時,連忙抱拳拱手道:“原來周總管在這裏!”

周海山笑道:“馬香主怎麼有時間到這裏來呢?”

馬昭雄也嘿嘿幹笑道:“兄弟幹的這一行,您周總管不是不知道,整年到頭暗無天日,既苦又悶,那能不找機會出來調劑調劑。”

“馬香主準備到哪裏去?”

“除了丙等大院,就是乙等大院,兄弟從來不到甲等大院去。”

“您在這裏一定有老相好吧?”

“什麼老相好不老相好,隻要有錢,哪個不能玩?”

“那就快去吧,周某不便耽誤你的寶貴時間。”

馬昭雄拱了拱手,急步而去。

嶽小飛立刻回到原處。

他此刻心情的激動,不問可知。

但他卻必須盡量保持鎮定,不露聲色,搭訕著問道:“剛才這人是誰?”

周海山道;“周某剛才和他所講的話,公都聽見了?”

嶽小飛道:“夜晚人靜,你們的聲音又大,當然聽得到。”

“他叫馬昭雄,是一位香主。”

“不用說他是富國城的香主了?”

“公猜錯了,他是咱們育化城的香主。”

“育化城的香主,怎可隨便到這邊來?”

“他和富國城守門的弟兄都認識,而且隻是到三大院來,又是夜晚,當然可以來。”

“這樣說他是常常到這裏來了?”

“那小色心很大,如果三天不來,準會把他蹩死。”

“他在育化城那一部門工作?”

“聽說大公主昨天曾帶公參觀過靈堂?”

“不錯。”

“他就在靈堂擔任香主,那邊的事,由他負總責。”

嶽小飛像被當頭敲了一棒,差點暈厥過去。

他想到母親正是在靈堂擔任守靈奴,也正是歸馬昭雄所管轄,母親的容貌,稱得上是仙資玉質,而偏偏馬昭雄又好色如命,萬他真不敢再往下想,隻感到兩眼發黑,連腳步都有些不穩。

好在此刻是晚上,這情形並未引起周海山的注意。

他強忍著籲了口氣,故意像漫不經心的道:“在下昨天參觀靈堂,見守護的有男有女,女的有些還長得很不錯,這位馬香主對她們可不可能不規矩?”

周海山笑了幾聲道:“姓馬的這小當然不想放過她們,其兩個叫何慧仙的,人長得最美……”

嶽小飛聽到這裏,像被利刃刺進了心胸,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

周海山繼續道;“馬昭雄最想染指的,就是那個何慧仙,可惜他始終沒達成心願。”

嶽小飛總算緩過一口氣,卻情不自禁問道:“他為什麼達不成心願?”

周海山道:“那何慧仙算得上是位貞節烈女,而且又有一身不凡的武功,在這種情形下,馬香主當然無法得逞,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她卻受了比別人更多的折磨,有兩次馬香主故意給她加個罪名。用鞭打得她遍體鱗傷,傷勢十天半月才好。”

嶽小飛隻聽得心如刀紮,真恨不得立刻把馬昭雄碎屍萬段。他強忍悲憤道:“後來呢?”

周海山道:“後來這事被我知道了,是我看不過去,告誡馬香主以後不得再打她,馬昭雄這才不敢再對何慧仙怎麼樣。”

嶽小飛頓時對周海山有著難言的感激,由此可見,周海山,還不失是個好人。

他頓了一頓道:“那位何慧仙是為什麼被打到靈堂去的?”

周海山皺起眉頭道:“提起何慧仙,三年前也是通過五關而進入天穀的,據說她的成績還好的不得了,至於為什麼被打進育化城受罪,據說和宵關的風統領有關。”

嶽小飛哦了聲道:“宵關的風統領是位女的,我因巡關關係,和她見過好幾次,她和那位何慧仙又有什麼關係呢?”

周海山搖頭道:“這事周某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何慧仙得罪了風統領,據說風統領是教主手下的紅人,她在教主那裏說什麼話都很管用。”

嶽小飛默了默道:“如果明天有時間,我很想到靈堂去見那位何慧仙,周總管能否幫忙給我個機會?”

周海山茫然問道:“在我來說,帶公到靈堂走走,當然很簡單,可是公為什麼要去見她呢?”

嶽小飛道:“因為據你剛才所說,那位何慧仙不但是位貞節烈女,而且又打一身了不起的武功,像這樣的人,在下當然希望有機會見見。”

周海山道:“但看城主明天怎樣安排,如果時間不衝突,我就帶公去趟靈堂。”

嶽小飛趁機問道:“周總管可知道城主召我到育化城究竟為了什麼?”

周海山笑道:“當然是好事,至於什麼好事,請恕周某現在還不便明言,總之,也許明天公就有好消息。”

兩人一路邊走邊談,不到二更,便已到達育化城府。

這時候,嚴寒,嚴夫人和大小姐等人,當然都已睡著。

周海山直接把嶽小飛引進一處跨院。

但見正屋內燈光明亮,一名黑衣漢迎上前來道:“稟總管,嶽公的臥室已經整理好了!”

周海山揮揮手道:“我知道,你回去休息吧!”

然後他自己也拱拱手道:“時間不早,公也該休息,請恕周某不陪了!”

嶽小飛連忙也向周海山拱手道謝。

嶽小飛在天井裏走了一圈,隻覺偌大的一處跨院,似乎無人居住,顯然是特地為自己整理出來的。

他經正屋進入臥室,桌上高燒著兩枝紅色蠟燭,室內布置的幽靜絢爛,簡直令他為之咋舌,比起在關住過的那間“龍風閣”,猶勝三分。

奇怪的是紫檀雕花床上,居然放著兩隻分繡著金龍彩風的枕頭,當然,臥榻也是雙人的,再加上垂遮下來的粉紅羅帳,以及桌上高燒的兩枝紅燭,簡直有些像新婚之夜的洞房。

他吹熄了蠟燭,很快便在床上躺好。

雖然已是二更,但卻輾轉反側,再也睡不著。

因為他心頭有著太多的事,不能不想。

首先,他一直思解不透育化城主召自己前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尤其,他命周海山帶著自己到美人關冶遊,莫非也是有什麼特別的用意?

當然,最使他掛心的還是母親。

所幸他從周海山那裏,已經打聽出母親的不少消息,內心除了深深感激周海山外,對馬昭雄則是越發痛恨。

大約快到三更,他才漸有睡意。

朦朧間剛一合眼,忽聽天井似有腳步聲音。

這般時候,有誰會來呢?

由腳步聲音甚輕判斷,決不可能是周海山。

腳步聲很快便來到房門外,接著房門輕輕響了三響。

嶽小飛坐起身來問道:“什麼人?”

門外回答的是嬌滴滴的聲音:“是我,公請開門!”

嶽小飛雖未聽出是誰,但卻想到很可能是大小姐。

如果是大小姐,他沒理由不讓她進來。

披衣下床,先點上蠟燭,接著打開門來。

他不由一怔。

門外站著的,卻是位羞羞答答、千嬌百媚的紅衣少女。

那少女美得出奇,而且盛裝,有如粉妝玉琢一般,相信任何人見了也要多看她幾眼。

那少女不等嶽小飛問話,便輕移蓮步跨進門檻。

嶽小飛愣愣地退後—步問道:“姑娘是什麼人?有事嗎?”

那少女並不答話,卻返身把房門關上,然後輕輕坐上了床榻,低垂粉頸,不發一語。

嶽小飛越感錯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三更半夜到這裏來,究竟是什麼事?”

那少女嬌靨上絳霞似流,羞怯怯地答道:“我是奉命來陪公過夜的。”

嶽小飛心頭一震,不禁啊了聲道;“姑娘是奉什麼人之命來的?”

那少女道:“城主。”

嶽小飛不覺又一次的陷入迷惑,城主先命周海山帶著自己逛美人關,現在又派這位秀美可人的女郎前來陪宿,究竟是什麼用心。

他長長籲了一口氣道:“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那少女低聲道:“我叫秀蘭。”

嶽小飛正色道:“秀蘭姑娘,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用不著人陪,何況這裏隻有一張床,男女授受不親,怎可睡在一張床上,城主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還是請回去吧!”

秀蘭頭垂得更低。羞答答的道:“我是奉命服侍公的,本就要和公睡在一張床上,而日還要睡同一個被窩裏。”

嶽小飛不免有些著慌,忙道:“那不成,我最不習慣和女人同睡,你快走吧!”

秀蘭道:“公隻要由我服侍一晚,以後就習慣和女人同睡了。”

“豈有此理,我愛自己的名譽,姑娘更應珍惜自己的清白。”

“公的話,我當然明白,但城主的令諭,卻誰也不敢不遵,所以公要我回去,那是萬萬辦不到的。”

“如果你回去了,將會得到什麼樣的處分?”

“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嶽小飛略,沉吟道:“也好,我就讓你今晚住在這裏,姑娘請上床睡吧!”

秀蘭眨著星眸轉過頭來道:“公請先上床!”

嶽小飛道:“床就讓給姑娘,我情願睡地下。”

秀蘭吃驚道:“那怎麼成?若公不睡床上,我怎敢獨自睡在床上?堆道公還沒看出今晚這房間裏的布置?”

“難道房間裏的布置有什麼特別用意?”

“當然有,床上有兩個枕頭,就表示有人陪公睡,桌上兩枝紅燭高燒,那表示公於今晚就像新婚之夜。”

“可是姑娘和我並非夫妻?”

“公何妨把我看做是你的妻,是否嫌我不好看?”

此刻,嶽小飛當真大為躊躇起來,如果硬把對方趕走,又提心她明天真會受到處罰,而雙方大聲吵鬧起來,深更半夜,更不成體統。

無奈之下,他隻好暫時坐在床下椅上,即便這樣雙方坐到天亮,他也隻有認了。

豈知秀蘭並不願老坐在床沿,索性脫掉繡鞋上了床。接著,她竟開始寬衣解帶。

這情形迫得嶽小飛不得不轉過頭去。

半盞茶工夫之後,似乎已沒了聲音。

嶽小飛隻道她已蓋起被躺下,但當他轉過頭來時,不由他大吃一驚,隻見秀蘭已是脫得一絲不掛,而且正玉體橫陳毫無遮掩的躺在那裏。

她全身肌質晶瑩,白如凝脂,曲線玲瓏分明,連嶽小飛在這刹那,也似乎陷入迷惑。

他急急閉上眼去,凝著聲音道:“姑娘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