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奸人告密(2 / 3)

“什麼女兵儀隊?”

“宵關因為任務特殊,所以女兵很多,她們一個個都很漂亮,小飛,你想不想交女朋友?”

“晚輩隻想效忠教主,年紀小,交什麼女朋友呢。”

“效忠教主和交女朋友根本是兩回事,你雖然年紀輕,對女人必定也會想,若想交女朋友,就該常到我那裏去,我一定會找個令你最滿意的給你。”

頓了一頓,又道:“還有小鶴和兩位副使者,也可轉告他們常到我那裏去,隻要他們去找我,隻有好處,決不會吃虧的。”

嶽小飛暗自罵道:“賤女人,竟連丁濤和甘霖那種粗人都不想放過!”

他實在不願再聽對方的無聊話,索性不主動開口。

到了總壇,嶽小飛本想仍能隨鳳嫣紅行動,以便監視她做些什麼,但鳳嫣紅卻把他安置在總壇外圍一處小樓裏。

這處小樓隻有一名老人負責看守,顯然鳳嫣紅對這裏很熱,就像自己的行館一樣,可見她在總壇很兜得開。

她交代嶽小飛道:“你就在這裏等我,千萬別私自跑到外麵去,有什麼需要,隻管找那名老仆人,那者仆人名叫高來。”

嶽小飛道:“鳳統領預計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鳳嫣紅道:“不一會,如果我回來晚了,吃住方麵,高來自會替你料理。”

她離開那座小樓,不經大殿,直趨教主內宮。

經過通報之後,傳諭出來:教主就在內宮接見。

內宮警衛森嚴,連鳳嫣紅這種教主的心腹人,也是一路低著頭進去的。

皇元教主坐在繡有日月龍風錦披的寶座上,身後站著兩名眉目俏麗的彩衣少女。

原來皇元教主是一位女的。

她看上去隻有四十歲左右,麵目姣好,風華絕代,神采卻又隱現著一股逼人的威儀。

令人望而生畏。

鳳嫣紅不敢仰視,趨前幾步,盈盈拜了下去道:“屬下宵關統領鳳嫣紅參見教主,望教主萬歲,萬萬歲!”

皇元教主不見絲毫表情,開口道:“起來吧,有話站著講!”

鳳嫣紅站起身來,視線掠過皇元教主身後兩名少女,卻又低下頭去。

皇元教主道:“她們兩個都是服侍我多年的人,用不著避開。”

鳳嫣紅吸了一口氣才道:“三年前有一名闖進天穀圖謀不軌名叫何慧仙的女,被教主親自下諭打入育化城靈堂為奴,而且若無教主手令不得開釋,這事教主還記得嗎?”

皇元教主哦了聲道:“當然記得,這女還是由你密告的,現在為什麼又提起她來?”

“屬下得到密報,目前這女人已被育化城嚴城主擅自開釋,負責守護靈堂的馬香主職責所在,隻他向嚴城主稟報那女人是教主親自下諭打入靈堂的經過,豈知嚴城主不但不肯把那女人交回靈堂,反而把馬香主痛責了一頓。”

皇元教主神色微變道:“不可能吧,嚴城主是我的大師兄,怎會跟我過不去?”

鳳嫣紅道:“就因為嚴城主是教主的大師兄,所以他才敢這樣做,而且他當時的語氣,似乎根本設把你老人家放在眼裏。”

皇元教主神色又是一變道:“鳳統領,本教主和嚴城主的關係非比尋常,你這話若有半點不實,小心我先拿你治罪!”

“這樣的大事,屬下怎敢信口開河,若當真所報不實,即使被您老人家處死,也是罪有應得,絕無半句怨言。”

“這事你是聽誰說的?”

育化城那邊,也有屬下的熟人,教主隻要把馬香主叫來,一問便知。”

皇元教主為了查證,隨即命人速到育化城傳諭馬昭雄來見。

一麵吩咐鳳嫣紅道:“你先退下休息,等馬香主到來時,再一並來見。”

那負責傳諭的是一名護法。

大約一個時辰後,那護法神色慌張的回來了。

皇元教主升座問道:“馬香主為什麼沒來?”

那護法躬身道:“稟教主,馬香主已被嚴城主扣押起來,而且是吊在梁上,被打得遍體鱗傷。”

這一來,皇元教主不信也得信了。

她不動聲色問道:“可問過嚴城主為什麼要扣押馬香主?”

那護法道:“嚴城主不肯講,看樣他的火氣很大,屬下雖然是奉諭前去,他卻一副似理不理的樣。”

“你可親眼見過馬昭雄?”

“嚴城主不準見。”

“那麼你怎知馬香主被吊在梁上打得遍體鱗傷?”

“是育化城總管周海山講的,連周海山也不準屬下進去看。”

皇元教主默然許久,才再說道:“那就由你再到育化城一次,去把嚴城主請來!”

那護法麵有難色道:“嚴城主火氣的確很大,屬下隻怕請不動他。”

“這是本教主的令諭,並非你私人請他,難道他連本教主的令諭也不遵守,快去!”

那護法躬身而退。

育化城主到達總壇時,已是起更時分。

這時鳳嫣紅已先守在皇元教主身邊,同時也知道了馬昭雄被吊毒打之事。

馬昭雄的被吊毒打,鳳嫣紅內心反而倍感高興。因為這樣一來,嚴寒的罪名越發大了,自然也越發容易告倒他。

嚴寒進來之後,對皇元教主隻是拱了拱手。

皇元教主雖未下位迎接,卻也連忙欠身答禮。

他們是師兄妹,關係可謂與眾不同。

隻聽皇元教主道:“大師兄請坐!”

嚴寒隨即在一旁坐下,但卻望著站在一旁的鳳嫣紅怒目而視。鳳嫣紅被看得一顆心怦怦直跳,急急低下頭去。

嚴寒冷冷問道:“教主把嚴某叫來,不知有什麼示下?”

皇元教主語氣顯得十分平和,道:“方才小妹派趙護法到育化城傳見馬香主,聽說馬香主被師兄扣押起來,而且還吊在梁上受刑,可有這件事?”

嚴寒頷首道:“不錯,有這麼一回事。”

“馬香主犯了什麼城規?大師兄可否告知小妹?”

“他擅自溜出育化城,一去大半天,直到深夜才回來。”

“大師兄可知道他到哪裏去了?去做什麼?”

嚴寒驀地雙目圓睜,手指鳳嫣紅道:“教主不妨問問這女人!”

皇元教主轉頭望向鳳嫣紅。

鳳嫣紅連忙跪倒在地道:“稟教主,屬下什麼也不知道,更不明白嚴城主為什麼會這樣說話。”

嚴寒嗔目喝道:“他到宵關和你幽會,你這賤女人還敢說不知道?老夫早就知道你這賤女人作賊心虛,惡人先告狀,竟要在教主麵前密告老夫,簡直豈有此理!”

鳳嫣紅隻嚇得股搖膽栗,連連叩頭道:“稟教主,嚴城主這些話全是冤枉屬下的,屬下不知道什麼事得罪了嚴城主,他老人家竟然在教主麵前說出這種沒影兒的話來!”

隻見嚴寒霍地騰身而起,飛起一腳,直向鳳嫣紅踢去。鳳嫣紅一聲慘叫,直踢到牆角邊。

嚴寒在皇元教主寶座前如此舉動,這是皇元教立教以來從沒發生過的事,他踢的是鳳嫣紅,而難堪的卻是皇元教主。

皇元教主終於變了臉色,冷然大聲道:“大師兄,有話好好講,何必在小妹麵前發這麼大的睥氣?”

嚴寒哼了一聲道:“這賤女人太可惡了,提起她的醜聞,嚴某真是說不出口!”

皇元教主隻好暫且放下鳳嫣紅的事不談,語氣再轉為緩和道:

“大師兄到底準備怎樣處置馬香主?”

嚴寒道:“先吊他三天三夜,如果吊死了,就讓他死去。”

“大師兄,馬香主縱然犯了城規,也不過是擅自外出,就是處分他,也用不著處分得這樣重。”

“嚴某早知馬昭雄是教主的人,不過他既然被分在育化城當差,嚴某就有權處置他!”

皇元教主瞬間臉色變了幾變,強自抑製著激動的情緒道:“這件事也可以暫時不談,聽說貴城靈堂一個叫何慧仙的女人,已被大師兄釋放了,可有這件事?”

嚴寒道:“不錯,也有這回事。”

“大師兄可知道那女人是待罪之身,小妹曾親下手諭打入靈堂為奴,若沒有小妹傳諭誰也不能釋放的,是嗎?”

“嚴某也聽說過。”

“大師兄明明知道這件事,為什麼把她釋放了呢?”

“嚴某想先問教主一句話,那個叫何慧仙的女人究竟犯了什麼戒律?”

“三年前她進入天穀的用心,就是圖謀不軌。”

“有什麼證據?”

“是鳳統領向小妹密告的,鳳統領手邊就握有她的證據。”

嚴寒冷笑道:“原來教主也是相信了她的讒言,這賤女人根本說不出一句人話,教主,嚴某為了皇元教,也為了你,不得不奉勸幾句話,但願你能親君,遠小人,忠言逆耳,聽不聽就在你了!”

皇元教主臉色變得紅帶綠,冷冷笑道:“多承大師兄教誨,小妹自信還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嚴寒霍然而起,拱了拱手道:“如果教主沒有別的吩咐,嚴某就告辭了!”

皇元教主道:“大師兄請等一等,小妹想再問問,那叫何慧仙的女人,目前在什麼地方?”

嚴寒道:“嚴某暫時把她調到城府。”

“這樣吧,請大師兄明天就派人把那女人送到總壇來。”

“莫非教主準備處置她?”

“這是小妹的事,大師兄用不著多問。”

“教主的令諭,嚴某不敢不遵,不過嚴某擔心她在路上逃脫,事關重大,所以教主最好派一位高手到育化城把她押回來。”

嚴某說完話,掉頭而去。

嚴寒走後,皇元教主的臉色,竟是越變越冷,越變越凝,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這時鳳嫣紅雖已爬了起來,卻又走到皇元教主寶座前跪下,掩麵啜泣起來。

皇元教主冷聲道:“你還跪在這裏做什麼?”

鳳嫣紅淚流滿麵,嗚咽道:“屬下求教主明鑒,方才嚴城主說那一番話,完成是無生有,屬下真不清楚究竟那件事得罪過他。”

皇元教主道:“他說他的,我明白就好,難道他打了你,你還想打他不成?”

鳳嫣紅打了個哆嗦道:“屬下怎敢存這種念頭,嚴城主是教主的大師兄,他連教主都敢教訓,踢屬下一腳算什麼。”

“那你為什麼還要哭哭啼啼的,還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屬下覺得被打事小,平白受辱事大,女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便是名節,嚴城主破壞了屬下的名節,屬下還有什麼臉再活下去?”

“起來,別者說傻話,他說的是一回事,我相不相信又是一回事,隻要你自己真做得正,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何必計較。”

鳳嫣紅拭去了淚痕爬起來。突聽門外發出一陣嘿嘿冷笑,接著珠簾一掀,走進一個人來。

這人身穿一襲寬人的黑袍,年紀約五旬以上,膚色有如黃蠟,一張窄長的馬臉,八字眉,倒三角眼,鷹鉤鼻,薄嘴唇,下顎就像瓢把般,留著兩擻八字胡,全身瘦骨嶙峋,像弱不禁風模樣,但兩眼卻精芒湛湛,直能懾人魂魄。

原來這人是皇元教總壇總護法,姓秦名槐,不但一身武功高不可測,才也頗出眾,皇元教主一向對他言聽計從。

秦槐在皇元教總壇,除教主外,稱得上是以他為尊。若論身份地位,不在城主之下,但因兩位城主都是教主的師兄,使得他不得不對兩位城主有所顧忌而已。

皇元教主先行開口道:“什麼事值得總護法一路冷笑?”

秦槐向皇元教主施了一禮,然後站在一旁道,“剛才的事還不值得好笑嗎?本座實在佩服教主的涵養,居然能逆來順受把這口氣忍下了!”

皇元教主指了指方才嚴寒坐過的座椅道:“總護法請坐,剛才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秦槐摸著八字胡,又嘿嘿笑了起來:“方才本座從窗外經過,正趕上嚴城主腳踢鳳統領,裏麵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當然不能不停下來偷聽偷聽。”

“總護法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本座算開了眼界,也開了耳界,不知咱們皇元教,究竟還有禮統沒有?”

皇元教主籲了口氣道:“其實我方才何嚐不惱,看在他是我的大師兄,也隻有強忍下一口氣了。”

秦槐眨動著倒三角眼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教主的耐心,總該有個限度。”

“總護法的意思,準備怎麼辦?”

“俗說疏不間親,比起嚴城主,本座和教主的關係,總是疏了一層,所以本座也實在不便多說什麼,免得兩頭不討好,等於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總護法隻管說,我什麼時候把你看成外人過呢?”

“那就請恕本座直言了,教主不久之後便要遠征原,掃蕩原武林,要想旗開得勝,首先必得號令貫徹,那就是要先除去內部的障礙,本座鬥膽說句話,嚴城主正是本教內部的障礙。”

皇元教主哦了聲道:“這話怎麼說?”

秦槐冷笑道:“本座先請問教主,你老人家是否有把握能號令得動他?”

皇元教主對秦槐這一問,似是很難回答。

秦槐接下去道:“教主既然號令不動他,其他人也很可能群起效尤,這樣一來,後果的嚴重,也就可想而知了。”

“其他的人誰敢群起效尤?難道他們就不怕本教主以教規治他們的罪?”

“那除非連嚴城主一起治罪,否則就賞罰不公,何以服眾?”

皇元教主凝著臉色,陷入沉思,許久以後才道:“其實嚴城主剛才可能是情緒不穩,決不可能對我有二心。”

秦槐皮笑肉不笑道:“那也不一定,明天的事,據本座預料,他就很可能給你老人家一點顏色瞧瞧!”

“總護法指的是什麼事?”

“就是那個叫何慧仙的女人的事。”

“你是說他不肯把人交出來?”

“若他肯交出人來,本座剛才那些活就算白說了。”

“真會這樣?”

“本座情願把人頭賭上。若他肯交出人來,本座就自行把人頭割下來呈到教主麵前!”

皇元教主雙眼抽搐了幾下道:“總護法言重了。萬一他不交人,又該怎麼辦?”

秦槐道:“那就是教主必須下決心的時候了。”

秦槐再側過臉來道:“教主,該您拿個主意了,現在的問題,

重要的不是那名女犯能否押回來,而是嚴城主已有二心,公然抗命,為了大局著想,教主似乎沒必要再顧慮什麼情麵。”

皇元教主沉吟了半晌道:“若現在采取行動,隻怕太早了些。”

秦槐皺起八字眉,眯起一對倒三角眼,接著陰沉沉一笑道:

“那就由本座親到育比城一趟。”

皇元教主以是頗感意外,訝然問道:“你有把握能把叫何慧仙的女人押回來?”

秦槐道:“本座此去的目的,是想親自了解了解狀況,看看嚴城主到底用心何在?唯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至於能否把姓何的女人押回,那倒不重要了。”

“找希望你要小心些,最好不要和他當場鬧翻。”

“教主放心,本座一切自當見機行事。”

嚴寒和周海山正在大廳未散,嶽小飛突然匆匆而來。

原來嶽小飛在總壇外圍那座小樓住過一夜後,本想直接到育化城向嚴寒密報,因為由總壇到育化城比宵關到育化城路程差不多近了一半。

但他不能不但心鳳嫣紅生疑,隻好和鳳嫣紅一道先回宵關再重新趕來。

當下。嚴寒也把總壇曾來押解何慧仙的事告知了嶽小飛。

事情已經鬧大了,嶽小飛當然大感忐忑不寧,同時,他對嚴寒的不惜和總壇決裂仗義相助,真是感激莫名。

就在這時,一名黑衣大漢匆匆前來稟報:總護法秦槐已進入了城門。

總護法秦槐親自前來育化城。嚴寒和周海山不難想到事情已經十分嚴重。

秦槐是總壇的第二號人物,連嚴寒對他也不能過於怠慢,立即吩咐周海山出迎,自己則來到客廳門口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