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在秦槐、白金鳳以及另兩名高手的簇擁下,進入一頂黃色小轎,起轎之後,緩緩而去。
嶽小飛回身道:“稟城主,為什麼不把皇元教主和秦槐拿下?”
嚴寒籲了口氣道:“要拿下他們兩人談何容易,這兩人的武學造詣,已達登峰造極之境,方才隻是自顧身份,不願出手而已。”
於是,嚴寒率領嶽小飛、嚴如冰、周海山等人,仍退回城。
這一次會戰,雙方算是牛刀小試,在皇元教主白獲來說,隻是試探性質而已。
回到大廳,嚴寒隻把嶽小飛一人留下。
嶽小飛忖度情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說:“以晚輩預料,就在最近幾天,皇元教主必定調集大軍和天穀內精銳,再度前來,那時就絕不您今天這樣容易對付,城主必須盡早宣示迎敵對策,晚輩等人也可早做準備。”
嚴寒歎口氣道:“本城目前可用之將,以你和令堂武功最高,至於老夫,非必要時,不宜親自出陣。”
以嚴寒的想法,不外是能再拖延幾天,雙方再展開決定性的一戰。
原因是他在那晚花玉麟走後,已把在靈堂服藥入棺的方天鐸救醒,另外,也放出了禁錮在秘洞裏十餘年的關琳,目前都已被請到內府一處跨院裏靜養。
方天鐸和關琳,雖然武功已登峰造極,但因一個服藥入棺三年多,精神體力短時內都無法恢複,一個禁錮在山洞秘室十幾年,自然也無法立即上陣。
在這種情形下,嚴寒當然希望能多拖延一些時日,等關琳和方天鐸武功恢複後雙方再決一死戰,到那時便有足夠的實力和皇元教對抗。
嶽小飛見嚴寒說過話後,久久緘默不語,再道:“晚輩是否該回到五關請家父即刻率眾前來助陣?”
嚴寒又沉吟了許久才道:“暫時不必來,不過老夫卻希望你今晚回五關一趟,把這邊的情形告訴令尊,要他也先有心理準備。”
“城主為什麼不要家父即刻趕來相助?”
“理由很簡單,令尊暫在五關不動,老夫至少可以從他那裏得到皇元教總壇的消息,若令尊一來,身份暴露,除了死守育化城,對於外麵的消息,豈不等於完全封鎖。”
“城主顧慮得是,晚輩今晚就回五關向家父稟報。”
“告訴令尊,關琳和方天鐸兩位大俠都已放出,目前正在休養,要他放心。”
嶽小飛哦了聲道:“這兩位大俠都是什麼人,為什麼耍把他們的消息告訴家父?”
嚴寒道:“你隻要告訴令尊令尊必會對你說出他們的身份來曆。”
為了盡速趕回五關,嶽小飛在當日下午便動身上路。
現在他已知道育化城通往五關,有三條路可行,他當然是找離總壇遠些的路走。
晚飯剛過不久,他已回到五關。
用過餐後,即刻去見父親花玉麟。
當花玉麟聽見嶽小飛的報告後,也料定皇元教主必定在最近幾天率大軍進攻育化城,而育化城目前的力量也的確難以相抗。
忽然,花玉麟靈機一動,似乎有了主意:“既然嚴城主希望能拖延一些時日再和皇元教決戰,為父倒想出一個辦法。”
嶽小飛迫不及待的問道:“為父有什麼良策,孩兒願意馬上采取行動。”
花玉麟道:“不妨在皇元教內部製造內亂,皇元教主為了整頓內部,近期內必定顧不得再向育化城進軍。”
嶽小飛道:“父親的意思,是否想先在五關製造變亂?譬如把水關破壞?或者暗殺火關統領蕭瑤?……”
花玉麟搖頭道:“五關是為父所轄下的地麵,如果五關發生變亂,第一個失職的便是為父,怎可自己找自己的麻煩。”
嶽小飛想了想道:“是否可以把目標放在招賢館?”
花玉麟點頭道:“我正是這意思。”
嶽小飛道:“事不宜遲,最好今晚就采取行動。”
花玉麟望了望天色道:“現在行動還嫌早些,等天色全暗之後再行動不遲。”
嶽小飛趁這時問道:“嚴城主所說的關琳、方天鐸兩位大俠,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花玉麟霎時浯氣帶些激動,道:“他們是為父結拜的兩位義兄,關琳最長,為父是結拜的老三,這兩人的武功,都已登峰造極,嚴城主所以要拖延一些時日再和皇元教主決戰,據我預料,不外是在等待他們二人恢複功力。”
有了這兩位高人相助,嶽小飛頓感興奮不已,頓了一頓道:“這兩位伯父為什麼也會被囚禁在育化城?”
花玉麟複又歎息一聲道:“你關伯父在十二年前,便被皇元教主囚禁在天穀,其原因,為父到現在還弄不清楚,至於你方伯父,正是三年前和我約好要到獨秀峰接你的那人。”
嶽小飛情不自禁啊了聲道:“他為什麼也到了天穀呢?”
花玉麟道:“他和為父一樣,竟然也是為了救出你關伯父,卻因和我事先不曾聯係好,他竟先通過五關進入天穀,他是在三年前通過五關成績最優的人,以後才是我和你母親以及你,目前這四人都是育化城的力量,隻要能拖延一些時日讓你方伯父和關伯父的武功恢複,我們就有足夠的力量和皇元教主對抗,縱然不能勝過她,至少也差不到那裏去。”
父又談了一陣,花玉麟道:“現在時間差不多,我們可以行動了。”
“父親準備帶那些人去?”
“幹這種事情,人越少越好,你我父兩人足夠了。”
“關上的事,要不要交代袁大哥一聲?”
“不必,如果進行得快,不到三更就可以趕回來,你那人皮麵具,可帶在身邊?”
“孩兒一直隨身攜帶的。”
“那就馬上隨父走。”
這時天已盡黑。
不到半個時辰,他們父已到達招賢館總館後方的一處土坡後。
花玉麟在這裏曾擔任過不少日的副館主,可謂輕車熟路,即使在夜晚行動,對所有地形也毫不陌生。
招賢館因為並無任何機密可言,又是位於天穀核心地帶,因之警戒並不嚴密。
花玉麟在土坡後停下道:“把麵具帶起來!”
嶽小飛戴好後,隻道父親是要以本來麵目出現,但再轉身看時,花玉麟竟然也戴上了麵具。
接著,兩人開始行動。
他們由後麵圍牆翻牆躍入總館後院。
就在這時,一條黑影,迎麵而來。
那黑影剛喝問出一個“誰”,花玉麟右手一揚,隻聽那黑影一聲悶哼,立即倒了下去。
原來花玉麟擲出去的,隻是一粒石,將那人前胸“璿璣穴”擊,預計至少要一個對時後才能醒過來。
接著花玉麟已來到一處廂房,輕輕在門上敲了幾下。
“什麼人?”屋內發出喝問聲。
“吳副總管,是我。”
“原來是老副館主,好久不見啦,你老人家怎麼這時候到館裏來!”
連嶽小飛都聽得出,這人是招賢館副總管吳有權。
花玉麟低聲道:“花某有什要緊的事,想問問你。”
室內發出一陣噝噝之聲,想必在穿衣服。
不大一會,房門打開,吳有權披著衣服,出現在門內。
花玉麟跨進門去道:“不必出去,外麵風大,免得著了涼,我說過話就走。”
吳有權往裏讓道:“副館主請坐,先喝杯茶!”
花玉麟道:“不必了。”
“副館土究意有什麼交代?”
“我剛才去見館主,館主好像不在。”
“在,這時候他能到那裏去,一定在。”
“那麼韓總管呢?”
“也在,晚飯後我還和他在一起,”
“打擾你了!”
花玉麟話剛說完,長劍驟然出手,直向吳有權前胸刺去。
吳有權連叫都沒叫出,便倒地氣絕。
花玉麟抽出劍,再把門帶上。
這一連串經過,嶽小飛雖守在門外把風,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到這時他才知道父親是玩真的,並非僅止騷擾一下而已。
花玉麟接著來到總管韓德起房門外,叫門開後,依樣畫葫蘆,也無聲無息的把人宰掉。
最後來到館主蕭湘房門外。
這次較麻煩,因為蕭湘房門外正有一名黑衣漢在負責警戒。
那黑衣漢雖被花玉麟也用石擊穴道昏了過去,但那一聲叫卻把正在睡夢的蕭湘驚醒,花玉麟因擔心被蕭湘認出身形,若萬一他叫出自己名字,勢必驚動其他的人。
他此來隻想殺這三個為首而又該殺的人,不忍濫殺無辜,因之,退閃-側,示意由嶽小飛處理。
嶽小飛立即敲了敲門,叫道:“館主,不好啦,有人把守衛的弟兄殺死在院裏!”
蕭湘一麵穿衣,一麵大為吃驚的道:“有這種事?”
嶽小飛道:“館主快請出來看!”
“你是做什麼的?”
“屬下是來接班守衛的。”
當房門一開,蕭湘剛露出身形,嶽小飛立即一劍當胸刺去,直穿了個前後皆通。
隻聽花玉麟招呼道:“快走!”
父兩人,仍由原路躍牆而出,走到大路後,才把麵具卸下。
別看嶽小飛武藝高強,而且自入天穀後,曾與人打鬥過不少次,但殺人卻還是第一遭,心裏難免也有些忐忑不安。
路上,嶽小飛道:“孩兒是否可由這裏返回育化城去?”
“你為什麼要返回育化城?”
“孩兒擔心那邊有事,而且由這裏去,路程也近些。”
花玉麟哼了一聲道:“傻孩,你現在根本就不能到育化城去,必須暫時留在五關。”
嶽小飛茫然問道:“為什麼?”
花玉麟道:“招賢館出了這樣大的驚人血案,皇元教總壇怎能不到各下屬單位查案,若到了五關將所有人員集合點驗,你的人不在,讓為父怎麼回複?”
嶽小飛這才不得不暗服父親考慮的周到。
次日醒來,花玉麟和嶽小飛都一如平常,絲毫看不出兩樣。
他們可以料得出,總壇即便有人來查案,也不會在得這麼快。
早飯剛過,嶽小飛正在大門前默察動靜,忽見慌慌張張奔來一人,赫然是招賢館軍師公孫玉。
嶽小飛不覺暗叫一聲不妙,昨晚的行動雖然進行得十分順利,但當時卻沒顧慮到公孫玉必將受到牽連。
公孫玉一見嶽小飛便急急問道:“花副總鎮可在關上?”
嶽小飛一麵答應,一麵直接把公孫玉帶到父親房內,然後自行退了出來。
公孫玉一進門便雙胯跪倒,麵無人色的叫道:“大哥,快救救小弟!”
公孫玉和花玉麟因為三年前同進天穀,二人意氣相投,曾結拜為異姓兄弟,在招賢館時為了不使人知,所以在稱呼上仍以職稱相稱,此刻單獨見麵,才敢表露結拜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