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明幫暗助(3 / 3)

花玉麟當然知道他的來意,暗叫一聲“慚愧”,連忙將公孫玉扶起。

但他卻不便馬上說出實話,裝出一臉茫然神色問道:“兄弟,你這算何意?”

公孫玉坐定後,卻依然驚魂不道:“大哥,說來你也許不信,招賢館發生了驚人血案……”

花玉麟哦了聲道:“莫非出了人命?”

公孫玉道:“豈止出了人命,蕭館主、韓總管、吳副總管,全部被人暗殺,這在整個天穀來說,也是破天荒的大事。”

花玉麟也顯得臉色大變,道:“有這種事,可查出是什麼人下的毒手?”

“若查出是什麼人下手的就好辦了,據巡夜和守護的弟兄說,他們連人影都設看清便被打昏在地。”

“你到我這裏來,又是什麼用意?”

“兄弟騙他們說是到總壇報案,便急急忙忙跑到你這裏來。”

“為什麼不到總壇報案?”

“大哥,你是聰明人,招賢館主要人物三人被殺,獨獨兄弟沒事,誰也會誤會這事是兄弟幹的,再不就是和凶手有勾結,若兄弟去報案,正是自投羅網,死路一條!”

“所以你才來找我?”

“不錯,小弟求大哥設法先把我藏起來,等慢慢再想辦法。”

花玉麟緘默了,對方說的是實情,而事情是自己幹的,他豈能不顧念義弟的生死,縱然救了義弟,他內心仍覺對公孫玉歉疚。

正好他的房間是套房,臥室後麵仍有一間,把人藏在裏麵,不致被人發現。

當下便把公孫玉帶到後麵房間道:“這地方不經傳喊,誰也不敢進來,你就暫時藏在這裏,很快我便會再想辦法。”

一邊又叫來嶽小飛,要他親自把公孫玉的早餐提到後麵房間。

花玉麟預計總壇來查案的可能要到下午,因為報案的公孫玉根本沒去報,總壇此刻可能連消息還沒得到。

果然,直到下午總壇才來了人。

來人居然是總護法秦槐和大公主白金鳳。

秦槐離開總壇親自到下級單位來,正是極少見的事,可見這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

花玉麟親自率嶽小飛、袁小鶴到大門外恭迎。

把秦槐和大公主迎至大廳,秦槐立即吩咐嶽小飛和袁小鶴走開,隻留下花玉麟一人。

他這樣做,不外是這事隻讓首腦人物知道,對其餘的人仍應然鎖消息,以免影響軍心士氣。

秦槐和大公主都神色凝重,當秦槐宣布過招賢館的血案過後,花玉麟也很快臉色凝重起來。

花玉麟搖頭一歎道:“花某前在招賢館將近三年,一向平安無事,現在怎會發生這種事情,實在令人百思不解!”

秦槐不動聲色道:“正因為花副總鎮在招賢館很久,對那邊的人事和環境必定了若指掌,不妨想想看,哪些人會有嫌疑?”

花玉麟道:“據總座方才所說的情形,凶嫌武功一定很高,否則怎會在極短時間內連殺三人,而且他們三人武功也都不弱。”

秦槐道:“現在已經查到一人嫌疑最大,偏偏這人又棄職潛逃。”

“總座所指這人是誰?”

“公孫玉。”

“總座為什麼會想到是他?”

“在招賢館論身份地位,他僅次於蕭館主、連總管、副總管都被殺,他為什麼能一個人幸免。”

“總座可曾問過他的話?”

“這人已經棄職潛逃,越發可以證明事情是他幹的。”

“天穀就這麼大,他能逃到哪裏去?”

“天穀雖然不大,但如果藏一個人,隻怕千軍萬馬也搜索不到。”

若秦槐當真認定凶手是公孫玉,反而正花玉麟下懷,因為他已決定今晚把公孫玉送到育化城去,那就不會再有自己的事了。

卻聽秦槐道:“仍;這裏的人可都在關上?”

花玉麟道:“全在關上,”

秦槐道:“好,現在就把所有的人集合起來!”

果然不出花玉麟所料,秦槐是要清點人數。

集合之後,弟兄們共是十八名,另外便是嶽小飛、袁小鶴、丁濤、甘霖等四人。

秦槐拿花名冊仔細查對過以後,先讓弟兄們解散回去,隻把嶽小飛等四人留下。

花玉麟則在一旁陪檢。

大公主白金鳳則自始至終未發一語。

秦槐眼神如電,緩緩在嶽小飛等四人臉上連掃掠過好幾遍,才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們昨晚有哪個曾出去巡過關?”

四人麵麵相覷一陣,誰都沒開口。

秦槐再問“你們最近經常出外的都有哪些人呢?”

袁小鶴:“稟總護法,屬下們都是巡關使者或副使者,經常出外是免不了的。”

秦槐道:“這個本座明白,本座問的是你們除巡關以外,是否還到別的地方去過?”

袁小鶴道:“屬下們除巡視五關,並沒到其他任何地方去過。”

忽聽丁濤道:“啟祟總護法,我們嶽使者近來經常不在關上,也許曾到過其他地方。”

此語一出,不但嶽小飛震驚,連花玉麟和袁小鶴也都大感愕然。

不過袁小鶴心裏稍稍有數,那是嶽小飛曾毫不留情的教訓過丁濤。

秦槐兩道炯炯目光,立即不停的在嶽小飛身上打轉,許久,才緩緩問道:“你就是嶽使者?”

嶽小飛點了點頭。

秦槐道:“你年紀輕輕,居然當上了巡關使者,真不容易。”

大公主白金鳳到這時才開了口:“他年紀雖小,但卻是近三年來通過五關成績最優的一個,而且不久前曾蒙教主召見過。”

秦槐嘿嘿笑道:“那就更難得了,嶽使者,你可是最近經常不在關上?都到哪裏去了?”

嶽小飛態度十分從容,道:“稟總護法,屬下身為巡關使者,當然是經常到各處巡關,因為經常不曾和丁副使者同行,所以他也就很少見到屬下在關上。”

秦槐望向丁濤道:“這就是了,你還有什麼話講?”

丁濤道:“可是屬下有時連夜間也見不到嶽使者。”

嶽小飛不等秦槐問,連忙說道:“屬下巡關因為經常都很晚回來,回來就上床睡了,何必讓丁副使者看到。”

秦槐再望向丁濤。

丁濤再道:“屬下有件事情實在不懂,嶽使者曾規定屬下盡量少出去,要出去必須由他或袁使者帶著同行,這又是什麼意思?”

嶽小飛道:“稟總護法,屬下認為五關各統領在本教都頗具資望,他們兩位副使者獨自去巡視,是件不太禮貌的事,所以才希望他們要巡關最好隨同袁使者和屬下一起去,難道有什麼不對?”

秦槐皮笑肉不笑道:“有道理,你們可以解散了,本座還要和花副總鎮再單獨談談。”

嶽小飛等四人向秦槐施禮而退。

花玉麟陪著秦槐和白金鳳又回到大廳。

秦槐喝了杯茶道:“花副總鎮,咱們皇元教出這樣的驚人大事,你可有什麼打算?”

花玉麟心頭一震道:“卑職最盼望的,是速速緝捕凶手,查明真相,絕不能讓這事成為懸案。”

秦槐頷首道:“當然,本座有把握很快便可破案,至於五關該做些什麼,想來你已有決定了吧?”

花玉麟道:“由於發生了這件意外事故,想來招賢館短期內必須關閉,以便重新整頓,因之,五關的任務,最好也暫時停頓一下,否則通過五關的人又如何安置?”

秦槐點點頭道:“教主和本座正是顧慮到這一層,決定暫時將穀口關閉,如有通過五關尚未到達招賢館的,就臨時讓他們住在宵關,然後再聽候發落。”

“這件事是否交由卑職處置?”

“你身為五關副總鎮,並代行總鎮職權,當然該由你處置,不過招賢館發生的事,仍須保密,以免擾軍心士氣。”

“是否該讓各關統領知道?”

“不妨由你斟酌,不過必須告訴火關蕭統領,因為她是招賢館蕭館主的胞妹,不能不讓她知道。”

秦槐交代過後,便和大公主白金鳳匆匆麵去。

秦槐走後,花玉麟隨即把嶽小飛喚到自己房。

他對丁濤在秦槐麵前的舉動,難免大感駭異。

經嶽小飛說明後,花玉麟才搖頭一歎道:“原來如此,隻因為父近來不曾注意他和甘霖的行動,竟然不知他們經常在宵關鬼混,這種人可謂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嶽小飛道:“其實他們好色成性,也算不得什麼大惡,怕的是他們已被鳳嫣紅利用而不自知,據孩兒預料,鳳嫣紅必定已從他

們嘴裏,套去不少這邊的消息,說不定更有什麼把柄落在那女人手上。”

花玉麟道:“其實丁濤和甘霖兩人心地都不壞,丁濤今天忽然有這種舉動,不外是因你曾打過他一耳光懷恨在心所致,你不妨找機會和他化解化解,免得嫌隙越積越深,將來又要出事。”

“過幾天若父親到育化城,是否要把他們帶去?”

“這要見機行事,育化城那邊,多一人總是多一份力量,雖然他們的武功並不足以擔當大任,但也總算是兩名高手。”

“父親是否馬上到各關去?”

“我馬上就去,我走後的這段時間,你和袁小鶴千萬要謹慎小心。

花玉麟幾乎用了一下午時間到各關去。

他首先到觀光隧道,代教主傳諭負責人王夢來,即刻將穀口封閉,但卻不曾說出是什麼原因。

到了火關,再把招賢館主昨夜被刺的消息,秘密告知火關統領蕭瑤。

蕭瑤驚聞噩耗,有如焦雷擊頂,幾乎暈厥過去。

她立即向花玉麟請了假,以便奔往招賢館處理蕭湘的喪事。

至於關、武關、水關,花玉麟隻是走了一下,尤其武關,統領多背天翁龐舟有如土皇帝,連教主都要禮讓三分,花玉麟為免觸黴頭受窩囊氣,根本不曾進去和他會麵。

其實花玉麟對多背天翁龐舟,根本也用不著過問,龐舟雄踞武關,儼然像一處獨立王國。連總護法秦槐都不敢視察他,又何況是花玉麟。

最後到了宵關,也是小坐一會兒便走,因為他受不了鳳嫣紅的糾纏。

當晚,花玉麟便命嶽小飛把公孫玉送往育化域。

他身邊藏有五枚育化城的通行令牌,自然也給了公孫玉一枚。

公孫玉和嶽小飛都在出發後戴上了人皮麵具。

臨行前花玉麟囑嶽小飛早去早回。

路上,嶽小飛不便再隱瞞,便把近來發生的事情以及昨夜刺殺蕭湘的經過全告訴了公孫玉。

到達育化城向嚴寒稟報過一切後,嚴寒內心的欣喜自不待言。

嚴寒預料皇元教內出了這樣的大事,短期內絕不致興兵攻打育化城,便命嶽小飛速反回五關。

同時,他覺得花玉麟留在五關,除了可以繼續擾亂皇元教,更可裏應外合,也要嶽小飛轉告花玉麟,暫時不必撤到育化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