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修微微一笑。“吃飯。”說著給曉荷碗裏夾了筷子魚肉。這魚是他白天在荷塘莊那邊鑿開冰麵釣的,夥房做的也好,湯鮮無腥,肉嫩味美。
過了年就十五的曉荷越發出落的清麗秀美,烏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眼羅修,撅著個嘴悶聲吃飯了。她知道,如果羅修不置一詞,就意味著不想再在此事上計較,最好停口。
“少爺,老祖宗和老太爺都寵您。多少人為此眼巴巴的看著呢。您可不能太閑散了。”說話的是羅福,今年一年心和氣順,調理得當,羅福倒是精神頭、身子骨比去年更好了不少,也有了幾分管事的氣度,不再似以前,抖抖擻擻的一副寒酸樣。
“好,適可而止。”羅修正色回應。被百億分之一的幸運星砸中,確實讓羅修有種類似於酒後微熏的感覺,正好月光想要測量、評估,羅修索性趁著這股勁恣意了一番,自由放鬆的感覺確實不錯,羅修甚至認真考慮過要不要就這樣當個世人眼中的瘋子,最終還是決定收斂一些,別放鬆搞成了放縱,就像他說的——適可而止,再加一句:順其自然。
十一月的十七這天,羅修去羅鼎那裏請安,恰好羅孝也在,一、三、五代代表坐一起閑聊。
“羅修,聽說你最近過的很灑脫啊。”
“鬆快鬆快,繃了一年,繃不住了。”滿羅府,也就羅修敢用這種語氣口吻跟羅鼎說話,羅孝都不行。
羅鼎臉上的皺紋因笑而更顯深刻。“我十四那會兒,曾跟幾個夥伴,將村裏李老爺家的一窩雞全給端了。連著吃了好幾頓。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一生中吃的最美味、最痛快的飯,就數那次。”
羅孝在一旁聽的微笑,這事兒他也是第一次聽說。打小,羅鼎在他心目中就是那種鐵血英雄的形象,而且家法極嚴。沒想到少年時也幹過這樣的事。
“祖父,您呢?”羅修問羅孝。
“我少年時最得意放鬆的一次也是與吃有關。那時還在白水老家,你曾祖雖高祖在外,家中就是女人、孩子。記得那年天旱,還鬧蝗災。蝗同皇,人們向來是供著的,眼睜睜的看著禍害莊稼。我們一幫子少年捕蝗蟲吃,一開始裏正還喝叱,後來自家都燒烤了吃,炸了吃。全村全鄉的人都吃。上麵官員來了問為啥你們這裏蝗災受損輕,人們就說是禱告虔誠所至,還受了嘉獎。”
祖孫三人都是笑,羅修道:“享受生活。”
羅鼎道:“是的,這是個需要用一生去做的事情。”
羅孝也點頭。他自己也是有感觸的。有人窮困能苦中作樂,有人富有卻天天愁眉苦臉。
“今年擂戰你不準備參加了?”閑聊一會後,羅鼎換上了這樣一個話題。
羅修道:“玄孫的目標是明年的俊傑會。”
“楊仙遊?”
“嗯。”
羅孝道:“差距不小啊!”
“孫兒有信心。”
“哦?”羅鼎以為羅修會走快戰路線,就像去年的擂戰,今年的三重樓時那樣,雷霆萬鈞。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就分出高下。沒想到一聊,才知道這回羅修選的卻是截然相反的路子。
“去地下室。”羅鼎招呼一聲。
羅府有兩個演武場,其中地下的這個鮮為人知。因為這裏是影侍的修煉場所。
羅鼎給羅修安排的對手是名影侍。實力、特點,全麵接近楊逍。
結果一個時辰後,祖孫三人又回到了茶桌前,羅鼎隻問了一句:“你現在的魂力是多少?”
“1660道。”
羅鼎和羅孝對望了一眼,沒再說什麼。羅鼎問:“團體賽,你似乎也很有想法?”
“利哥兒是盾,真哥兒是矛,皋哥兒是輔,四哥兒是探和擾,我是補。”
一聽羅修如此說。羅孝便道:“這麼說你的生機指外式已經練成?”
“是的。還有靈屬‘回春’術。”
羅孝思索道:“法門到現在都未覺出一技?”
羅修搖頭,“連灰色狀態的都沒有。生門、靈門也一樣。看來在成為靈者之前,主三門是不會有新變化了。”
事實上,在法門的環節上,羅修撒謊了。小屁孩月光的到來可不光是帶來一堆知識那麼簡單。在全麵調整羅修的術、體的同時,也提前打開了一項法門的技能。隻不過這技能實在有點玄,非是生死關頭,還是不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