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意就此展開討論,並集中全部精力來談論下麵這個話題:我們要多麼慷慨地捐贈我們辛勤掙來的錢財。相反,我隻是想用這個例子說明,在實踐慷慨的習慣時,我們往往擔心自己在經濟或感情上的匱乏。這種感受直接源於恐懼的力場。我必須積斂,必須攫取。我不富足,即便饋贈很少的東西也不行:沒有足夠的金錢、精力或寬容。我所餘無幾。在當今的文化中,鑒於全球經濟和美好地球的脆弱現狀,這種觀點尤為盛行。但是,如果我們相信世界在本質上是仁慈的,我們就能敞開自己,讓能量慷慨地流入和流出,最終,每個人都能從中受益。
盡管奧爾頓擁有大量的物質財富,卻忍受著精神上的貧窮,他認為給予別人的越多,自己和家人所擁有的就越少。人們往往很難表現得慷慨大方,這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需要更多東西——無論是更多的金錢、讚譽、關注,還是更多的愛——這種觀點妨礙了他們。他們認為自己能力有限。就某些方麵而言,這當然是對的,但是從另外一些方麵來看,又顯然是錯的。
我在佐治亞州長大,認識城裏的哈丁格爾夫婦。不到幾年光景,哈丁格爾夫人就相續生了四個兒子,這個家庭顯得完美無缺。他們簡樸的平房有三個臥室和一個洗澡間,幾乎無法容納全部家庭成員,當年齡較大的孩子長到十幾歲時,情況變得尤其窘迫。桑婭是當地的教師,約翰則是個水暖工。當他們最小的孩子長到10歲時,人們可以在很多場所——雜貨店、加油站、灰塵彌漫的操場——見到他們的身影,此外還有年僅兩歲的弱不禁風的養女利婭。這個女孩皮膚蒼白,長著蓬亂的黑卷發,除了新家人之外,她幾乎不敢麵對任何人。
多年以來,每逢周末,桑婭、約翰和四個男孩都會到鄰近城鎮的收容所擔任誌願者:他們會做飯和清理衛生,男孩們會修理東西,陪其他孩子玩耍,共同度過安靜的午後時光。當利婭的媽媽無法繼續照顧她時,桑婭和約翰有感於這個小女孩的極度膽怯,在經濟拮據的情況下,仍然勇敢地收留了她。
“生活對我們如此慷慨,”桑婭解釋說,“我們身體健康,還有這麼可愛的孩子們,家中也充滿了愛。我們可以給予許多東西。”隨著利婭的到來,花費在年長孩子們身上的開支無疑更少了,但他們能夠給予的愛卻更多了。這反過來讓孩子們獲得了祝福:他們的整個後半生都會受到影響。他們沒有因為匱乏而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