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何夏諾踏進公司大門,一股熱火朝天的氣息撲麵而來,所有人都已經在座位前,揮鍬掄鎬幹得正歡。
她會心一笑,看樣子大家的消息相當靈通,都知道老大出差結束,今天會回來上班。
她回到座位,打開電腦,開始整理華辰這周的行程。小桃突然在一旁小聲嘀咕,“有殺氣。”
何夏諾抬頭,華辰一如往常,神色端嚴地走進公司,兩人的眼神隔空輕碰,她頓時感覺心裏火光四射,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臉上有點熱。
華辰衝她點了點頭,微微笑了一下,轉身回了辦公室。
小桃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嘴巴大張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夏……夏諾,你看見了嗎,老大剛才笑了一下。”
何夏諾以為小桃看出了什麼端倪,心虛地說:“我沒看見,笑一下而已,有什麼奇怪?”
“鐵樹開花啊,我來來公司五年了,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的笑臉。”小桃感歎道。
不至於吧,嘿嘿。何夏諾在心裏嘀咕,雙頰又紅了一紅。
鵬灣征地的工作已經收尾了,雖然還剩徐強東這個釘子戶,但他家的房子在邊緣位置,不影響工程的大局。
鵬灣的居民樓,最高的不超過五層,拆起來不複雜,程然每天都會去一趟現場,緊盯著拆遷的進度,生怕再出一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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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特峽運河的招標,本周就會出結果,華辰每天要與美亞高層開視頻會議,聽取最新的進展。
視頻會議剛結束,何夏諾敲門進來送文件,說話時語氣很消沉,華辰抬頭看著她,“怎麼了,我沒惹你生氣吧?”
她歎了口氣,神情落寞地說:“剛才程然跟我說,我們家的房子今天被夷為平地了。”
華辰心裏一沉,鵬灣是何夏諾出生長大的地方,所有幼時的回憶都在那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園,自己過往的一切,被生硬地從世上鏟除,他能感同身受她有多難過。
他站起來,拉了拉她的手,“晚上一起去看話劇。”
“話劇?”何夏諾愁容滿布的臉稍稍舒展了一些。
“嗯,六點鍾準時走,先去吃飯。”他嘴角上揚,又笑了笑。
他笑起來,還有酒窩,真好看。何夏諾呆呆的看著,呼吸有點亂。
“不想去?怎麼這個表情?”華辰挑眉。
“想去,特別想去。”她頻頻點頭,他破天荒準時下班,要帶自己去看話劇耶,心裏美得不行了。
這天下午,華辰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對著天琴灣的設計案,沉思了很久。
話劇在小資們趨之若鶩的恒星劇院上演,是台灣新銳導演的作品,火得一票難求,身邊很多朋友都看了,朋友圈裏充斥著各種曬,何夏諾早就被晃得眼暈。
兩人走到門口,一身黑色西裝的劇院經理微笑著迎了上來,“總裁,請進。”
劇院經理邊走邊說,“小桃下午才打電話說您要來,實在來不及給您準備專場了。”
華辰回了句:“沒那個必要,聽說票不好訂,有位子就行。”
這樣的架勢,何夏諾暗暗吃驚,入座後,她默默地拿出手機搜索:“恒星國際劇院,恒遠集團旗下高端演藝劇場。”
心裏自責地歎了一歎,看來自己對集團的業務,還有待繼續熟悉。
很悲傷的劇情,戀人因戰爭離散,苦苦尋找對方四十年,穿越三國四地,曆盡千難萬險,待到重逢之時,已是生死離別的邊緣。
何夏諾看得很入戲,話劇結束時淚眼婆娑,為主人公悲慘的命運唏噓不已。旁邊遞過來一個手絹,她接過來擦了擦眼淚,又深深吸了吸手絹上好聞的檀香味。
劇院裏的掌聲經久不息,演員不斷地返場謝幕。
散場後,劇院經理又快步走來,對華辰說:“聽說您來了,洪導和幾個主演想和您見見麵。”
華辰淡淡地說:“不必了,幫我轉告洪導,他最新的劇本我看了,很不錯,恒星基金將繼續投資他下一部作品。”
恒星基金?何夏諾又被震了,默默拿出手機,在百度上搜索出結果:“恒星基金,恒遠地產獨立投資運營的文化基金,致力於培養華人文藝界的新生代,成功扶持了大批青年新銳導演,投資了近二十部有影響力的影視文藝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