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看著小公主身上簇新的淡青色小袍子,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小皇子元懷從角落裏走出來,埋怨妹妹說:“叫你不要現在就穿,你非要鬧著要娘給你穿上,你看把她嚇暈了吧。”
元瑛嘟著嘴說:“大哥為什麼能穿?”
元懷說:“因為他不會到處說看見了父皇與娘。也不會說這衣服是娘給你做的。”
元懷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臉嫌棄的表情說:“嘖嘖,娘也真是的,好好的幾十歲了還學什麼女紅,我都懷疑這衣服是她用大刀做剪刀,弓箭做針線給做出來的。不然怎麼手工這麼差。叫我一個堂堂的王爺穿著這衣服如何出去見人?!”他剛說完,遠遠地不知從何處飛來了一個小棗核,打在了他的後腦勺上,敲得他皺起了臉。
元瑛伸出胖胖的小手指,擋在自己嘴前說:“莫那麼大的聲,娘能聽見。”
元懷回頭看了看,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蹲下來,看著躺在自己麵前地上不省人事的奶娘,皺眉說:“要不要叫人來把她拖走?”
元瑛忽然拍著手說:“我們捉些毛毛蟲來,放在她臉上,她立刻就會醒了。上次她睡午覺之時我就弄過一次,她馬上就醒了,很奏效的。”
元懷臉上顯出古怪的表情,看著元瑛說:“你消停點吧,我們家有一個能折騰的女人就夠了。”他摸著下巴看著奶娘說:“其實我覺得蜜蜂更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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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清、元祥和李遲正在花木清的府上喝茶。三人默默的坐著。花木清盯著自己茶杯嫋嫋升起的熱氣發呆。元祥玩著茶杯,李遲支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花木清忽然嗖的一身站了起來說:“不行,這樣太不公平了,他們兩個玩得開心,我們卻要替他們看孩子,管理朝政,這叫什麼事?”
李遲掃了他一眼隻淡淡的說了一句:“好啊,如今花木蘭就在漱蘭宮中呢,你自己去說!”
花木清一聽花木蘭三個字,便猶如被針紮破了的羊皮筏子,立刻泄了氣。他頹然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懊惱的摸著自己的腦門。
元祥說:“皇兄那身體如今若是再操勞政事,怕是會真的……”
李遲無奈的笑了一笑說:“如今這兩人便仗著這一點,無賴得很。不缺錢不來找我們。真是讓人恨得牙癢。”
花木清埋怨元祥說:“都怪你哥,沒事去什麼花家村,他不去花家村便不會被搶;不被花木蘭搶了,花木蘭就不用入宮,不入宮就沒有孩子。沒孩子我現在就不用做這群小搗蛋的保姆了。”
李遲歎了口氣說:“元恪上朝時還好,下了朝簡直是……還有那個元懷,唉,花木蘭小時候是這樣嗎?我夫人有身孕了,我都不敢告訴那三個孩子,怕他們知道非要來看,將我的孩子也給帶壞了。”
元祥說:“這事不怨我哥啊。誰要花木蘭非要跟著他去邊關,花木清你也是,不攔著還跟著湊熱鬧!”
李遲點頭說:“不去邊關,也沒有我的事了。”
元宏和花木蘭站在門外聽。花木蘭捂著嘴才沒有笑出來。
元宏歎了口氣說:“確實苦了他們了,”
花木蘭說:“不用同情他們,背後竟然說我壞話,是折磨得少了……”
元宏說:“蘭,與其聽他們三個大男人在這裏磨牙,還不如我們兩去漱蘭宮,啊,再生一個。”
花木蘭說:“哎呀,放開我,這裏是花木清的府上,你不要這麼色急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