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為康被尿憋醒了，急惶惶的去廁所。正好碰見潘筱晨也出門，就覺得潘筱晨眼圈好像黑黑的，他也沒多想，趕緊跑進了廁所。
潘筱晨也是急著要上廁所，張為康先進去了，她隻好在門外等。哪知道張為康積攢了一夜的存貨，居然持續了一分多鍾，可在外麵等著的潘筱晨看來卻好像過了有十多分鍾，而且聽著嘩啦啦的聲音持續不斷，更讓自己憋得難受。最可氣的是張為康出來的時候還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肯定自己的臉上已經是憋得通紅了。她來不及生氣，趕緊進去了，裏麵一股熱烘烘的尿騷味，潘筱晨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隻是覺得好像隻要碰見這個人自己就沒有好事。
自從知道潘筱晨就是那天廣場上的女孩後，張為康心裏就沒有了對待新同事的客氣了，老想著捉弄她，隻不過她不和自己一塊值班。張為康和劉成為、滕世文三個人一組，安排在星期二。這次招生值班，比以前力度大了不少。除了在招生辦值班以外，還要把宣傳牌搬到大馬路上，宣傳人員坐到桌子跟前，給前來谘詢報名的作講解。
這天張為康三個人坐在馬路邊給前來谘詢的作講解，一天下來，確實吸引了不少人，其中有不少還當時就繳了報名費。除了工作，三個人沒事就是聊天。劉成為問了滕世文的一些情況，原來滕世文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前兩天剛剛結婚，媳婦是老家的一個老師，和滕世文是同事。鄉鎮上工資太低，兩個人加起來一個月不過五百塊錢，逼得沒辦法，滕世文就考了研究生。現在雖然工資待遇提高了，但是兩口子兩地分居也很麻煩。說著，滕世文的眼裏隱隱的也有點憂慮。
中午吃完了飯，待在馬路上也很閑。劉成為就問兩個人會不會下象棋，滕世文眼睛一亮，說會下，張為康平靜地說會下一點。
劉成為興衝衝地拿了副小的磁鐵象棋，就像筆記本大小。
先是劉成為和滕世文對戰，張為康在旁邊觀戰。兩個人水平相當，下棋都很穩。劉成為走棋思考時間比較長，顯得深思熟慮，但是有點瞻前顧後。滕世文走棋思考以後，比較果敢。最後，滕世文險勝。接著張為康上來跟滕世文對戰，張為康思維敏捷行棋速度較快，雖然有時候一步棋不當容易陷入被動，但他往往會有奇招妙招，化險為夷，最後還是張為康輕鬆取勝。接下來跟劉成為對弈，張為康反而顯得有點急躁，下象棋最忌心浮氣躁，結果到最後一招不慎，被劉成為將死。接下來，滕世文又被劉成為斬落馬下。
張為康重新上來以後，吸取上盤教訓耐心與之周旋，到了中盤，劉成為就舉手投降了。以後的時間，張為康以贏為主，劉成為和滕世文勝負各半。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這天是第一次到黃玉成家去輔導功課，說好的七點鍾，張為康不到六點半就到了，他擔心時間有點早，就在樓下逡巡了一陣子，直到差不多六點四十了，才上去敲門。這次開門的是個十來歲的男孩子，長得挺清秀，禮貌地叫了聲：“哥哥好！”
對麵沙發上坐著一個三十七八歲的男同誌，看到張為康進來就站起來拍了拍旁邊的沙發，“小張坐過來。”看來這就是黃玉成，張為康趕緊叫黃叔叔，又朝旁邊的女人叫了聲阿姨，女人就笑著看他。
“黃晨，給哥哥倒水啊！這孩子有點靦腆。”黃玉成招呼兒子給張為康倒水。男孩紅著臉給張為康倒了水，張為康端過來有點緊張地喝了一口。
“好，這就算拜師酒了！”黃玉成笑著說，就問張為康工作的情況，最後說以後有什麼事就跟我說，清河區那邊的朋友不少。然後才介紹孩子黃晨的情況，中間黃晨她媽也不斷地插話。張為康聽明白了，黃晨現在初二結束了，開學以後就是初三，但是這孩子數學成績不理想，就想讓張為康把以前掌握不好的部分給他複習複習，然後把初三的數學提前學一學，這樣不至於開學以後太吃力，也爭取把學習提高個檔次。
黃玉成說：“為康，就辛苦你了！”
張為康趕緊說：“我一定盡力！”
又簡單說了幾句話，張為康和黃晨就到他房間去了。張為康問黃晨上學期數學有哪裏不明白，感覺哪個地方掌握得不好。黃晨撓了撓頭，也沒說出哪裏不行。張為康就說，你拿出你的作業本我看看你哪些題做錯了。黃晨依言拿出作業本，張為康注意到家長簽字一欄寫著“李素玉”三個字，筆跡挺清秀。張為康這才知道黃玉成的愛人叫李素玉，又看了看黃晨的錯題情況，發現大部分都是由於粗心造成的。張為康就把那些可能理解上有問題的部分，挑出來重點給黃晨講了一下。
李素玉中間給他們倒了次水，趁著她倒水的間隙，張為康稍微打量了一下這位阿姨，身材有點清瘦，梳著馬尾辮，模樣端莊，看著比黃玉成要稍大一點。
星期四的晚上，張為康按時過去了。黃玉成不在家，李素玉有點抱怨地給張為康說：“你黃叔叔整天不著家，黃晨的學習從來不管，每次開家長會，家長簽字都是我的事！”張為康隻好說黃叔叔他太忙了。
通過這兩天的輔導，張為康發現黃晨這孩子腦子挺聰明，但是有兩個較大的缺點，一個就是粗心大意，另外一個就是不自信。於是在輔導的過程中，張為康就特別地注意鼓勵他，讓他按照自己的思路用心解答。另外在講解題目的時候，張為康還讓黃晨注意總結方法，特別是同一類型的題目，大體都有一定的模式，當這種模式不管用的時候，再考慮用別的思路。
星期天上午再去的時候，黃玉成還是不在家。在黃晨房間裏輔導了一會兒，李素玉招招手把張為康叫到了客廳。
李素玉問的是黃晨的學習情況，張為康就說：“晨晨這孩子挺聰明的，給他講題一點就透，上學期成績不太好是學習方法上的原因。”
哪個母親都願意聽別人誇自己的孩子，李素玉高興地聽著，眼睛裏放著光。
“但是有一點，我說了阿姨不要生氣！”張為康看著李素玉。
“你說就行，快說！”李素玉急於想知道。
“黃晨有點不自信。我想這可能和您平常教育他的方法有關！我建議您在一些具體的學習方法上不要太過強迫他，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方法。您認為對的好的可能對他不合適！”張為康一口氣說了下來，不給李素玉打斷他的機會。
李素玉笑眯眯的，眼睛變成了彎彎的曲線，眼角已經有了明顯的小細紋，“我聽你的！”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毛病，對孩子管得太多，這樣對孩子不好，特別是男孩子。
聽她這麼說，張為康心裏鬆了口氣。
臨到中午，李素玉堅持要張為康留下來吃午飯。從這開始，隻要是星期六、星期天，中午飯都是在黃玉成家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