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隕石(3 / 3)

這場暴風雪幾乎耗費了茜莉全部的魔法精力,此時的她已經疲憊不堪,解開儲物包食下一粒能力精原的藥丸。眼前的一片已經漫山冰封,他們都在等待著這場魔力征服的結果。茜莉口中微微透口氣,望著眼前如死平靜的風景,很滿意自己的魔法力量。對洛克說道:“嗬——剝皮之蠍,我們就剝剝它的皮吧,看看它蘊蓄了怎樣的金剛之源。”身子卻突然一傾,已被什麼東西攜住,飛出老遠。與此同時,剛欲跨進魔陣的洛克也隻覺身體一輕,已經被人挾住,身手敏捷的他條件反射地回拘一肘,四肢卻不能聽話,像中了麻針,動彈不得。他飛舞在半空,聽見耳後一聲震響,緊接著一陣灼熱的氣流襲來,回頭神來,已經在老遠之外了。聽祈娜放下他們,平淡地說道:“這畜生幾乎免疫元素魔法的,也正因為這樣,它所蘊蓄的金剛之源才有高等的價值。”

茜莉也已回過神來,剛才她布置法陣的所在不知什麼原因已經變成了一灘灰泥廢墟,冰封的霜雪嗶嗶啵啵地迸裂開,剝皮之蠍以及近旁的守衛魔靈破繭而出,對天怒吼,咆哮著向他們撲來,卻被魔法封印禁錮了行動區域,隻瘋狂地撞著。聽祈娜將他們又一撈,帶出老遠。“這些家夥能遠距離輻射衝擊波,被它沾到就麻煩了。洛克,它們現在是你的了。”

茜莉心底還絲絲不服氣,可是剛才聽祈娜救過她,不好說什麼刻薄話,但是她已說出的話已經夠難聽的了:“既然聽祈娜小姐這樣清楚它們的行動,為什麼不早一點說明呀!”

聽祈娜隻當沒聽見。洛克鬥氣滿滿,拽滿弓,狂吼一聲,盛盈著神聖鬥士的光輝,隻一箭,對麵的一頭魔靈守衛嘶嚎著倒在地上。後麵的守衛魔靈也在箭矢下逐一喪生。不到二十剪,洛克也已開始氣喘噓噓了,身上的鬥氣時明時暗。聽祈娜交給他一粒精原藥丸,取過箭矢,口中低低吟唱,手指極快地在上麵書寫著複雜的魔法符號。洛克再次引弓射箭,這箭卻似乎毫無勁道,若飄若忽,在半空裏分化為幾瓣,殘箭又開始分裂,化為零碎的的竹針,射至守衛身上時已成薄薄一線纖絲了。對麵的魔靈一動未動。聽祈娜已經取出一隻卷軸,寫好了咒語,開始布置法陣。吟唱之間,猛烈的寒風席卷,吹落她的頭帽,露出聽祈娜真實的麵容。是一張造物主至高藝術的臉,流水的眼睛,精致的鼻梁,火焰的嘴,額前一根紅色絲帶管束著長披的棕黃色的頭發。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聽祈娜的麵容,洛克心底還是燃起一片溫柔的暖意。隨著幾聲蒙響聲起,魔靈守衛紛紛暴裂,殘屍滿地,剝皮之蠍前胸也開了窟窿,痛苦地嘶嚎,癱在地上。緊接著一陣山搖地動,魔蠍的軀體迸成碎片,一道寒光射出,飛向天空。封印圈內多出了具龐大的龍骨,一位瘦小的老頭飄搖地站在上方,地上的死屍化作一個個骷髏戰士,搖搖晃晃地爬起,與此同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帶滿死亡詛咒高高響起:“希莉絲.西納法,造物之源在你身上還是這麼完美啊!”正是大亡靈祭司密索裏.索羅。

三人聽見這聲音都不自主地冷氣倒抽,同時莫名其妙。密索裏手裏點點紫色的光芒在閃動,正是剝皮之蠍的金剛之源。他細細大量著這塊魔靈孕育的石頭,成色似乎很不錯,臉上寫滿滿意的神情。他抬起頭,打量著眼前的的三為年輕的孩子。

茜莉衝著他嚷:“老頭,我不管你是誰,把源石還給我們!”

密索裏表情豐富,輕輕地歎著氣:“你們應該感到萬分的榮幸吧,見證死神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我是密索裏.索羅。”

這聲音如在三人心底傳來,寒冷而且恐懼。瞬間,一道強烈的心靈震波已在他們內心蕩開,衝擊著內髒,撕裂的疼痛蔓延全身,手腳打顫,站立不穩。茜莉止不住地一真咳嗽,已經開始嘔血。“這就是西裏亞的魔法師麼?”

密索裏輕蔑地說道。

“密索裏.索羅”這個名字在三人腦中不斷的盤旋,仿佛汙穢的黑色代碼,不住地刺激著他們的神經。在西裏亞,即便沒有受過正式教育的人也能知道,這個名字沉重的黑色意味,甚至一想到他都會為之玷汙。這個名字,在聖教的批判史典已有記載,他是西裏亞的叛徒,追隨邪惡的不死亡靈魔導。事實上,西裏亞的英雄聖女卡琪.塔爾.修瓦倫禁錮了加南多民族的神靈,因為他象征著毀滅與混亂,墮落與淫亂。在卡琪聖女封印之後,密索裏發動了叛亂。失敗之後,四處逃難,直至百年隻後成為了加南多民族的首席魔法導師。貧瘠的加南多部落因為這位亡靈法師的存在,一越而為大陸上實力雄厚的國家。但是,大陸各公國聯盟並不承認它,因為加南多的戰士多半是魔法操縱的不死骷髏武士,他們的存在已經跨出了人的領域。西裏亞聖地迪阿.倫特通天祭壇冰封之後,加南多的武力幾度入侵,他們聲稱自己是創造之神莫索.巴特.迪亞修其的後代,為爭回失落的領地而爭戰不息。與西裏亞民族相反,卡琪.塔爾.修瓦倫是他們毀滅祖先的暴徒。在加南多依舊盛行著這樣的古老祈禱儀式:每當月圓之初,牧師與女祭師縱情交歡,祈求神靈的祝福。

密索裏對自己卓越的精神控製和破壞能力感到滿意,同時也有一絲微微的悵然襲上心頭:眼前這三個孩子怎麼看也不像是霍亂領主希莉絲.西納法的再生啊!難道自己也有發生錯覺的時候?他不禁歎了口氣。但是,不管怎麼樣,西裏亞的魔法師是不應該再存在於他眼前的。他輕輕的歎惋聲未落,幾個死亡咒印已經完成,身後纏繞的團團黑氣嫋嫋繞繞,仿佛飄動的死神之靈。

與此同時,加南多的傭兵團包括亡靈召喚的不死戰士已經到達了西裏亞的都城,開始發動了第一輪的進攻。指揮布置魔法陣營的莫瑞.金的胸中莫名地閃過一絲無由的惶恐。三十年多前希莉絲.西納法在迪阿.倫特聖山封印毀滅與混亂領主,打敗四位遠古守衛英靈乃後將自己冰封的情景仍如在眼前,這是他心裏永恒的美麗噩夢。“一切似乎都太神奇而且取巧了!”他喃喃自語。他還記得那個噩夢開始凍結的深夜,一枚隕石劃落西裏亞的長空,正好隕落摧毀了聖教禁地祭奠列位聖女英靈的墓碑,作為唯一可以進入禁地的他在碑林廢墟中找到了一名女嬰。活了千百年的希莉絲還是那樣對神靈不恭敬啊!“不過也隻有她能這樣了!”,“一切脾性似乎都沒有改變呢,那神情、動作以及讓人欲及不能、欲罷不忍的……”莫瑞極力想著這個修飾後綴,但是思緒裏所有打撈出來的結果都被自己淘汰了。望著蜂擁而至的傭兵戰士和不死骷髏,他低低地自言自語:“現在怎麼樣了呢,聽祈娜.夢帝克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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