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荑等人懵了，沒想到會牽扯到吳媽精神錯亂，紫荑忙道：“春和你快去攔住吳媽解釋。三妹這機器兒快歇掉。吳媽嚇壞了。”
紫蔓不急，道：“她已經嚇壞了，索性就讓餅好了再歇掉，等大媽來了，估計也好了。左右不過是被訓一頓，不做好再被訓豈不是吃虧。”
那裏春和未及追上吳媽，遠遠地吳媽已扶了大奶奶匆匆地往這邊趕來。
春和忙返回道：“大奶奶來了，三小姐，把吳媽嚇破膽可不是玩的。”
紫蔓瞅著餅幹差不多可以成形，歇了烤箱。
這時大奶奶已提了裙子跨進來，吳媽豎耳傾聽，炮聲已去，她扶著大奶奶坐於廚房中間的條凳上，大奶奶見大圓木桌上的擀仗、銀篩、罐子什麼的，皺皺眉頭，道：“方才在廚房裏搗鼓些什麼，剛那是什麼聲音，把吳媽嚇成這樣？”
她抬眼瞧著紫荑和紫蔓，兩姐妹真是截然不同，文繡這樣的世家，怎麼會放任著紫蔓如此無顧忌，長輩們在一旁訓話，紫蔓竟抬頭盯著她笑，愈發不懂事了，再看看她親生的，絞著手絹低頭不語，那才是知錯便改的模樣。
大奶奶也不便訓斥紫蔓，隻道：“廚房的事交給吳媽管，作小姐的來廚房裏，搞得亂七八糟的，真不成體統。”
紫蔓嘻笑，道：“大媽你看，這和外麵賣得相比怎麼樣？”
冬和兩手抓了毛巾取出烤箱裏的銀盤，端到大奶奶麵前。
紫荑瞥了眼，跟她上次去三奶奶屋裏吃的有幾分相似。
外麵賣的或不如這個幹淨呢。
大奶奶起身拿眼瞧了，道：“能吃嗎？”
“大媽，您嚐嚐。”紫蔓伸過來。
大奶奶不由得後退一步，用絹子擦擦嘴角，麵子上似有掛不住，更不會吃這個，道：“看起來也不是咱們府裏一慣的飲食，我吃不來。你收好自個留著罷。”
紫蔓因道：“這是我剛剛做成形的，口味香脆，回頭我讓春和送給您，府裏的人都有份，吳媽您老人家也嚐嚐，算給您壓壓驚了。”
吳媽攙著大奶奶，口內道：“噯喲，三小姐，這不會有下次吧，那玩意兒聲音不好聽，催人命啦，我聽了那恨不得耳朵聾了，聽不見，要不渾身發抖，手不聽使。”
大奶奶道：“你明天著人把這玩意兒鎖到庫房去，放廚房裏礙眼。”
紫蔓道：“大媽不要的話，不如給我罷，我保證不會讓它出現在大家麵前，放庫房裏閑置幾年就壞了，還占地兒哩。”
她嘻皮笑臉地伸出兩根手指頭作保證。
大奶奶臨出門時，道：“你若喜歡大媽就送你，隻是別在唐府裏弄出點聲響。”說著跨了門檻。
紫荑見她母親無事離開，望望紫蔓，她正吐著舌頭。
大奶奶出了廚房心裏頭一陣難過，你道是什麼原故，她心裏的意思紫荑從小兒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
大奶奶天生強要麵子，喜歡攀比，偏偏大老爺同三老爺五十步笑百步，隻不過在家這點上略強些，
她的希冀都在閨女身上，紫荑是嚴格按著她做姑娘時的規矩兒長大的，紫蔓竟是三太太散養的，文繡也不知吃了什麼錯藥，好好的小姐腦子裏淨是些稀奇古怪的思想，隻是方才兩人站一處，倒是紫蔓更顯得精神，莫不是錯覺，想著她又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