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道：“和另四件比，這件恐怕她看不上眼罷。”老姨太太道：“隻管拿過去，什麼話也不別說。”湘妃正自納悶老姨太太怎麼突然想起來要送她東西，又想不出所以然來，也怕讓王太太察覺異樣，隻得光顧著喝茶了。老姨太太一邊下樓一邊招手笑道：“小四，來來來，你選一個喜歡的截去。”湘妃也不知姨太太打的什麼主意，隻得隨著王太太含笑至小客廳，王太太因見那錦盤五樣掛飾，含笑不語。湘妃笑道：“姨太太送我東西可不是白便宜我麼？”雙喜見她方才的話被湘妃說中，心虛地把錦盤托於茶幾上，太太們圍坐著。老姨太太笑推到湘妃跟前，道：“你喜歡才好，選一個。”湘妃隻得一樣樣看，從左看到右，見那五樣東西都很值錢，隻覺那串金麒麟和金瓔珞最好，最普通的是那塊玉，湘妃好奇地拿起玉翻來覆去地看，老姨太太的心快提到噪子上了。湘妃看著玉心下尋思莫不是想認親罷，暗笑姨太太病急亂投醫，可終究她瞥了眼金瓔珞，更喜歡那個，該怎麼說出口呢，正自想得發呆，老姨太太身子向前傾，道：“四兒，是不是想起什麼？”經她這麼提醒，湘妃驗證了猜測，抬頭含糊笑道：“有點眼熟，隻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總覺得見過一個和這個差不多的，可能玉佩相似的多罷。隻是姨太太這五件寶貝放在一塊兒對比，隻論好看，瓔珞更合我意。”說著放下玉佩，拾起金瓔珞把玩一番，愛不釋手。老姨太太強笑道：“果真那個好看，你喜歡就拿去戴罷。”心裏悵然若失，隻盯著玉佩出神，湘妃賞了一回，抬頭見眾人悶悶不樂，忙笑道：“謝謝姨太太和太太的厚受。”說著要戴在胸前，王太太笑著叫雙喜替四太太戴上。那金瓔珞金燦燦，工藝精湛，很值錢。湘妃也不說推辭客氣話了，隻想占為已有。又道：“我戴著好看嗎？”王太太笑道：“很好。”湘妃撫著胸前掛的瓔珞，笑道：“謝謝姨太太。”老姨太太這才回神，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於是又叫雙喜把剩下的收回去。王太太也跟了進來，隻讓雙喜把門關上在外麵侯著。王太太道：“大姐，我總覺得你急了些，還沒調查清楚，就對她這般好，要知道她可是九老爺的——”說未說完，老姨太太道：“我倒是願意相信不是。從前也有人上門認親的，冒充的、搞錯的什麼事沒經過，這一個對我們也沒企圖，卻引起我注意，再看她言行舉止也不似先前那般輕浮，歲數也差不多，方才你也看到她拿著玉佩也覺得似曾相識，我心裏想有幾分可能的，隻是尚未驗證。”王太太坐在床榻邊，道：“雖這麼說，她身上也沒有這個，說見過可能隻是糊弄我們，或者真是巧合而已。”老姨太太道：“我也想過，或許還有種可能，從小玉佩就被人拿走了，所以她有這個印象卻不記得了。”王太太道：“這也講不通啊，她若真有印象或者佩戴過，為什麼不拿這塊玉，偏要金瓔珞呢，我冷眼旁觀了下，隻覺得她愛錢罷了。說到底還是個眼皮子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