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考慮
銀灰色的跑車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窗外的樹連做一條線般向後飛過,皎潔的月光安靜灑下,有如上官曉琴此時此刻的心情一般,死灰一般。
左烜安靜的開著車,不時的從後視鏡中打量著上官曉琴,臉上寫滿了無奈,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上官曉琴坐在後座上,有如一具死屍般靠著,一張俏臉已經毫無血色,一雙手至今都在顫抖。
對於她來說,可怕的並非是那兩個禽獸一般的男人,而是組織了這一次陷阱的幕後黑手,她現在不知道到底是郝君義搞的鬼還是夏馨雨,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無論是誰都和郝君義有脫不了的關係,這就足夠了。
左烜也有些心亂,今日他不過是誤打誤撞才去了那裏,沒想到居然會碰上這樣的事情,他有些不明白這其中的來由,倘若一切都如他調查的看來,他們之間怎會發生如此的事情。
左烜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這似乎已經與他計劃的背道而馳,而且他已經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壓錯了賭注。
但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至少要讓上官曉琴恢複起來,否則什麼都問不出來,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在瞎猜而已。
一路回到左烜的住處,這是一棟並不算太大的公寓,和郝君義的豪宅相比,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不過看起來卻很是溫馨,從裏到外的裝潢都算不上富麗堂皇,隻是簡單風格。
不過這些上官曉琴都沒有多在意,眼前都是一片灰暗,走路搖搖晃晃,若不是左烜在一旁扶著,上官曉琴怕是連走路都已經相當困難了。
麵無血絲,心如死灰,渾渾噩噩,有如一個隻有軀殼沒有靈魂的形式走肉。上官曉琴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過,不知道該如何再去麵對那個男人,或者說,還要不要再繼續去麵對那個男人。
左烜扶著上官曉琴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下,還親自為他倒了一杯熱水,接著坐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上官曉琴已經慘白的臉孔。
雖然與上官曉琴不過剛剛認識了一天多,但是不知為何,他對這個女人的映像很好,她並不像有些女人那般,在清秀的麵容下,藏著一顆汙垢的心。
即使隻接觸了一點,但是左烜卻能夠非常肯定,這個女人是那麼的表裏如一,是那麼的可愛,總會在無意之間勾動身邊異性對她的好感,更會在無意間逐漸喜歡上這個女人。
這就是為何左烜會在再三思考後,還是將賭注都壓在了上官曉琴的身上。因為他自己都是如此,更不用說是對女人很沒抵抗能力的郝君義了。
隻不過發生眼前的事情,也是他始料不及的。
上官曉琴握著溫暖的水杯,一絲絲溫熱的感覺從手心蔓延到周身上下,這才讓她冰冷的身體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點活人的感覺。
沉默無言,客廳裏隻有時鍾發出的滴答聲,一下下好似上官曉琴的心跳聲一般。她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時間,但是直到現在,她仍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為什麼郝君義要這樣對待她,為什麼夏馨雨要這樣對待她,為什麼?為什麼?迷茫的纏繞在上官曉琴的心頭,她不知道自己該要怎麼辦。
左烜在一旁,看著上官曉琴憔悴的模樣,心裏不由得一揪,這個女人就是有著如此的魔力,可以牽動身邊所有人的情緒,因為她的傷神而傷神,因為她的失落而失落。
左烜歎了口氣,從臥室裏找出一件厚實的外套披在上官曉琴的身上,他是真的有些心疼了。
過了良久,夜色很深了,上官曉琴和左烜還是那樣端坐在客廳裏,很讓左烜意外的是,如果換做尋常女子,早就哭的稀裏嘩啦不成模樣了。可是上官曉琴卻不同,除了在包間裏時流過淚後,至今都沒有再流更多的一滴眼淚。
“上官小姐,說句話吧,看你這樣,我也不舒服。”左烜已經忍不住了,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啞巴,這已經將他憋得相當難受了。
上官曉琴好似木偶一般的轉過頭,雙目無神的看著身旁這個看似熟悉,又那麼的陌生,腦海深處似乎對這張臉孔有些映像,但是卻並不那麼清晰了。
“你是誰?”上官曉琴木訥的開口問道。
左烜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絲無奈,看來這一次讓上官曉琴受了過大的刺激,否則再怎樣,也不會這麼快將他這個人給忘了吧。
“我是左烜,難道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嗎?昨晚我們在酒會上可是聊了很多的。”左烜耐心的解釋自己的身份,讓上官曉琴慢慢放鬆下來。
“哦,是你。”上官曉琴愣愣的點點頭,似乎有些映像了,好像的確是有那麼一個人的,隻不過現在她的大腦不太適合思考,隻要稍微一想事情,就會很疼很疼。
“哎,上官小姐,我能理解你現在的感受,先好好睡一覺吧,有什麼事明天我們再慢慢說。”左烜將上官曉琴扶起,發現她的手心還是很冷,就像一具冰冷的屍體一般。
上官曉琴也沒有任何抵觸的情緒,任由左烜擺弄她的身體,好像就算現在左烜將她打包賣了,她都是不會反抗一絲一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