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永恩有一事不明，想向娘娘垂詢一二。”不管了，他今日來，並不是要探究麗兒的性格的。隻要她如實相告獵獅禮中發生的一切，其它的，他可以暫時不追究？
“將軍請說。”
麗兒的表情和口吻都極盡疏淡，記永恩竟覺得自己無法麵對著這樣一幅容顏說出自已的疑問。所以他刻意將視線膠著在茶盅上，輕聲問道：“前幾日的獵獅儀式，永恩因身負護衛京畿的重任沒有伴駕，聽說娘娘曾經落水受傷？”
麗兒的右腿尚裹著夾板，對於記永恩的明知故問，紅舞很是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唇……真不知道為什麼麗主子想也不想地就出來見他！就算要當麵道謝，也應該是手好腳好的上將軍入內拜見才是嘛！。
不過麗兒卻溫言道謝：“多想將軍掛懷，本……妃已無大礙。”
“也是，師娘是當世神醫，有她在，想來娘娘應無大礙。”
“將軍說得是。”不管記永恩說什麼，麗兒都有本事不動聲色地回答，不多說一句，也不少說一句，讓上將軍有種用力出拳卻老打在棉花上的錯覺？
看麗兒的麵相，不過是和戰華蓉差不多的年紀，為何她卻像曆經滄桑的圓滑老吏，輕易便將和她切身有關的人事物撇得這般幹幹淨淨？無論記永恩提到北寒胤時也好，又或者戰氏夫婦時也好，他眼角的餘光始終都不曾離開過麗兒的臉龐，所以很確定她絕對沒有一絲一毫地動容……這怎麼可能！
“本將軍聽穆侍衛提過，說娘娘和陛下曾經困在一個簡陋的石洞中數日，缺食少水，真是委屈娘娘了！”
“唔……”麗兒的眼波動了一下，但很快便恢複了漠然，若不是記永恩對自己的功力深具信心，一定會以為是自己眼花。“本妃……也聽王爺提過這件事。”
“聽師傅提過？”他皺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將軍有所不知，本妃落水時不慎撞到了後腦，對於那段時間的記憶全然模糊，一切都是戎……王爺事後告訴我的。”她不帶絲毫煙火氣地替記永恩揭開杯蓋，加注熱水，麵紗下，唇角的弧度若隱若現？
明明麗兒說得話很正常，她的動作也很正常，可記永恩就是有一個很詭異的感覺：她一定已經猜到了自己今天前來王府的意圖，所以搶先一步把話都給堵死了，不知不覺就占據了絕對的主動！。
“……不記得了……”
“是啊，王妃娘娘已然試了很多種辦法想散去淤血，都功效都不明顯，所以今早特意外出尋找一味藥材去了。紅舞，那草藥叫什麼來著？”
“回主子的話，師傅說她是要去附近的深山中找神仙來指路！天仙藤主治經絡血瘀癥積包塊，最是對症。”紅舞聲音朗朗地解釋，噎得記永恩更加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