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幸(1 / 2)

可是到了尼爾六歲這年,不幸的災難降臨了,蘭洛斯先生得了急病,村裏那個無能隻知道收錢的神甫根本束手無策,村民們幫忙七手八腳的把這位受人尊敬的先生準備抬到鎮上去找牧師,可是竟然在半路上他就咽氣了。

對於這位一直悉心進行教導孩子們習字的蘭洛斯先生,村民們自發的為他舉行了一個並不是很奢侈的隆重葬禮,那位無能的神甫破天荒的沒收錢就主持了整個儀式。

就在尼爾家的背後,新挖了一小塊土坑,那翻出來的泥土還泛著清新的香味,偶爾還能見到幾隻不安份的蚯蚓驚慌的鑽進鑽出。土坑旁邊放著一隻嶄新的廉價棺木,輕輕推一下就能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敬愛的蘭洛斯先生安靜的躺在裏麵,麵色安詳,雙手交叉放於胸前------那個神甫說,這樣人死後才能進入天堂。

蘭洛斯先生身上是一件嶄新的舊衣服,有著金色絲線繡角的短襟衣,袖口象套著一圈白色的荷葉,有些見識的人知道,那是貴族才能穿的衣服。

“我們忠誠的朋友,親愛的蘭洛斯,希爾先生離開了我們,我們懷著無比悲痛的心情……”抱著一本《神典》的神甫念到這裏時,看了一眼滿臉淚花的卡蓮娜,希爾夫人,心裏充滿了懷疑。

因為希爾的含義就是出生於有山的地方,顯然是個假姓……

男人們把隻有大事才會帶出門的帽子都扣在胸前,嘴裏喃喃的跟著神甫念叨著。隻有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們有些不安分的把身體扭來扭去,膽大的還敢往棺材裏偷著看幾眼仿佛睡著了一般的蘭洛斯先生蒼白無血色的臉。

對他們來說,這種沉悶而單調的儀式顯然不如去抓野兔,又或者去春天的溪水裏抓魚來得有趣。

死是個什麼概念,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而大人們則會介有其事的告訴他們:蘭洛斯先生去了一個環境優美的地方,不再回來了。

小尼爾無聲的抽泣,小手緊緊拉著母親。兩行淚水隨著幼嫩的臉龐往下淌,就如西邊那條靜靜的小溪。

“尼爾,不要難過了。蘭洛斯先生會一直保護著你的。”瑪莎是唯一一個對死有著模糊概念的孩子,小聲的安慰著泣不成聲的尼爾。

尼爾點點頭,卻依然止不住淚水湧出,六歲的孩子,對於親人的離別有著成年人難以想象的心靈創傷。

繁瑣的儀式舉行完畢,男人們都回家帶來了一些慰問品,給尼爾家送去。蘭洛斯先生生前可是從沒收過一個子的學費的,因此大家都很尊重他。如果那個隻懂收錢的神甫一不小心死了,估計他的葬禮除了那個倒黴的,被發配到這種偏遠的小村來的新任神甫,沒人會參加。

“希爾太太,希望您能節哀順便,如果您有什麼用得上我的地方,盡可以開口……”

懷著各種各樣的目的,男人們紛紛向這位年輕貌美的遺孀獻著殷情。雖然已經是一個六歲大孩子的母親,可是這位希爾夫人依然保養得很好。小村優美的環境心髒清新的空氣是原因之一,使得這位夫人皮膚象十六少女一樣白晰光滑,腰身纖細。

沒辦法,雖然希爾夫人有個孩子,可是比村裏那些說話、舉止都象男人一樣豪邁的婆娘們要好太多了。

好幾個男人至今還是單身呢,雖然現在生活比以前好了許多,可是村裏就那麼些人,遠一點的村子姑娘又都想著找個大戶人家嫁了……

呸!哪來那麼多的大戶人家?

可是希爾夫婦的感情非常恩愛,雖然這些男人們的殷情讓其他的女人都嫉妒,可是希爾夫人心裏隻有他死去丈夫,對其他人根本不加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