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通便衝她揮了揮拳頭,“小丫頭片子,胡扯什麼呢。我隻是客觀的分析問題而已。”
“哪裏客觀了,處處都是向著白池的好吧。”咕噥了一句,文星軒而後笑聲嘀咕道,“雖然我也是這麼想的啦。”
嚴通當然是不會聽到這麼小聲的嘀咕,隻是抬頭有些擔憂的望著空中,“我倒不是想要包庇他,隻是現在,我們隻能這麼想,多想別的,都是麻煩。希望張國元他能冷靜點處理這次的問題,現在徹底得罪白池可不是什麼好事。”
聞言女孩回頭看了一眼後麵的幾個剛剛聲聲質問白池的老頭子,輕輕的嗤笑了一聲,“很多人一開始就是打算徹底的得罪白池吧。要不是弄了這麼大的動靜,說不定白池那邊就已經要翻臉了哦。”
想到要翻臉的事情,文星軒眉宇間有了些愁容,“你說要是真的鬧翻了可怎麼辦?相愛相殺什麼的聽著有趣,但是真的遇到了可是麻煩的要死。”
“我說丫頭你不會是在考慮支持白池,叛變我黨的事情吧?”
“就這麼幾個人你也敢說我黨?”文星軒瞪著他,“都隻是組織而已,原來的那些老人家可不都死完了嘛,剩下的這些都是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野雞,哪裏稱得上是我黨。我黨可沒有那麼淒慘啊。”
說著文星軒有些鄙視的看著遠處的老司令,“也虧他好意思讓大家遵守紀律,好好守護天京市的人民,自己其實也是個無作為的人而已。要是當初他能出手把幸存的人保護好,現在的天京市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的模樣了。”
嚴通嚇的趕緊拉著文星軒走到一旁的角落裏,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瞎說什麼呢,老司令當然有他的考量,你不要瞎猜。聽信白池的一麵之詞就到處中傷老司令也太蠢了,萬一被人聽到,把你槍斃了都是好的。”
文星軒有些不服的哼了一聲,但看了眼周圍的人群,還是閉上了嘴。
身為感染者的老司令,當然是能聽到的,但此時也隻能苦笑,沒有半點要追究的意思。也沒有去追究別人的資格。
正如白池所言,在災難的初期,實際上他是有保護住那些幸存國家決策者的機會,然而,因為某些緣故,沒有出手,旁觀著那些人死在了或是喪屍,或是林不平的手裏。
和那些人並沒有什麼仇怨,也沒有想過讓天京市失去控製,隻是單純的,被別人的言語迷惑住了而已。雖然一度想要期滿自己,說當時是被能力者控製住了,但是老司令非常清楚,隻是當時的自己,內心的欲望膨脹了而已。
麵對突然失去秩序,似乎失去了防備的天京市,老司令覺得政府權力自己唾手可得。
為什麼突然會有那樣的想法,自己也並不清楚,實際上,往日的老司令並不是什麼欲望強烈的人,對於權力也沒有什麼渴望,可是,或許正因如此,在欲望膨脹的時候完全失去了控製,失去了自製的能力。
心頭的後悔自然是無可言表的,但麵對那些因自己的漠視而死亡的政治家,就連後悔都是有些奢侈的東西,像是給自己脫罪一樣的想法,無非是加深了罪惡感罷了。
心中唯一算得上是慰藉的,大概就是張國元了吧。這個自己一手捧起來的,擁有著耀眼能力和才華的青年,無論是人格還是做事風格,都秉持著最正確的理念。
或許正是因為缺少那樣的東西,在會更加的青睞於擁有這樣東西的張國元。
往日裏,無論怎麼說教都是乖乖聽著,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張國元,當時露出的表情,讓老司令心痛的無以複加。
失去了晚輩的尊敬,對於現在的老人家而言,像是失去了一切,行就將木的人生,到了晚年才算是有了唯一的價值和救贖,然而,如今這價值與救贖也要離他遠去,徒留他一個人在罪惡中自毀與懊惱。
天空中,往日的青年仍是那般的耀眼,帶著滿腔的正氣,還有自信與實力。落魄的老人從往日的守望卻變成了如今略顯落魄的仰望。
閉上了眼睛,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見麵時,那個青年的稚嫩與畏懼,和現在的青年完全判若兩人,無論如何,當時的老人不輝想到,那個青澀的小男孩,會變成現在如此耀眼的模樣。就連陪伴至今的老人家,也有了再也無法靠近的錯覺。
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錯覺。不但回想著當初的錯事,又思考著張國元的事情,最終老人停止了混亂的思緒,悄然離開了這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