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燼殿,宮人接過君王被雪打濕的外衣,靜悄悄退出了外麵。
“綺清”
其實淵寂覺得很不可思議,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竟然隻是一個戒指。
看著單膝跪在自己麵前的綺清,那朵紅的熱烈的紅霄花,越多屍骨開的越是妖豔,而綺清,守護了臨淵帝國幾千年的她,手上的鮮血又會少的了多少。
綺清也是個可悲的人吧,明明該無情無欲無悲無喜,卻偏偏動了心,動了最不該動的心。
“君上”
綺清小心翼翼抬起頭,看向她的君王,卻不期然被那雙幽深的眸子吸引,沉寂著,沉寂著,然後一不小心愛上這雙眼睛的主人。
淵寂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這個世界上,有誰不是可悲之人呢,就像她自己,可悲地被一個虛偽的愛情欺騙七年,可悲地在一個又一個界麵傷人之後自傷,可悲地拚盡全力收集複活點,真可悲。
伸手扶起綺清,也許是夜晚太會挑撥人的情緒泛濫,淵寂表皮下瑾小景的靈魂叫囂著從未有過的疲憊,她很累了。
所以此刻隻想放縱,隻想要一雙手擁抱住自己,沾染那些可憐的溫暖,無論是誰,無論是好是壞,是虛偽或是真誠。
於是等到蘇城回到燼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的君王那樣安靜地被綺清抱住,長長的柔軟的睫毛垂落,眼瞼遮蓋總是波光瀲灩的眸子,眉目溫順如孩童,世界都為此刻溫柔。
“君上”
隻是蘇城的聲音失去了往日清湯掛麵一般清冷的質感,他有點生氣,為什麼淵寂就那麼能招惹人,炘繡,炘熵,綺清!
聽到聲音的淵寂睜開雙眼,很純粹的一個笑容,輕聲說
“你來了。”
聲音裏是如此濃重的疲憊,惹得蘇城有了一瞬怔愣。
對啊,他的君上還是一個19歲的少年,人們隻看的到他的強大,卻從未有人想過他的努力,也從未有人心疼過他的疲憊。
沒有父親,沒有母親,用堅硬的外表對待世界,以為無堅不摧,看似固若金湯,卻也不過是,是一個孩子罷了。
時隔那麼長時間,綺清又一次看到了她從前放在心底的人,還是那麼俊朗的樣子,劍眉星目,氣宇軒昂。
她以為蘇城至少會是有一點愧疚的,可是,他連一個眼神都不屑於贈送給自己,隻是看著君上,是嫌棄自己抱了君上嗎?還是嫌棄自己以下犯上。
嗬嗬,那又如何,綺清以自己臨淵守護戒指的名義發誓,她以後再也不會對蘇城有一絲一毫的情意,當初是自己犯傻才會將這麼一個沒有心的人放在心上!
以後,她的全部都隻屬於臨淵帝國的王,淵寂。
“叮,女主對男主好感度-30,好感度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