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寂看到稍帶怒火的蘇城,終於離開了綺清的懷抱。
“綺清,從今天起你就跟在炘繡身邊吧,照顧好她。”
隻是一瞬間,剛才那個在懷中純善如幼童的人再次變得冷冽。
“君上,我的使命是跟隨你,保護你。”
那麼,言下之意是不想去嗎?
“綺清,炘繡是我唯一的妹妹。”
聲音緩慢清晰,眼睛是清冽的湖水,讓綺清的心柔軟,柔軟,再柔軟。
對啊,炘繡是君上唯一的妹妹,現在君上把這個妹妹交給她來照顧,這說明什麼呢?
她綺清在君上心裏還是有一席之地,而且,君上沒有想過要這個妹妹做什麼妃子,這是多麼好的一個消息啊。
想到這裏的綺清終於笑了。
“君上,綺清定不負使命。”
淵寂也笑了,是那種刻意的笑容,眉梢眼角俱是風情,千萬言語不能描繪。
這樣的笑容,讓綺清沉溺,讓蘇城的臉色更差。
“下去吧。”
綺清臨走時又再次看了蘇城一眼,無奈,那個人好像毫無察覺,又或者說,即使察覺了,也不會做出什麼回應。
燼殿裏終於隻剩下了淵寂和蘇城,遙遙燭火,兩張麵容,一張傾盡天下,一張眉目清朗,一張閑適隨意,一張麵沉如水。
說實話,淵寂很樂意看到這種情況,在意了就會生氣,生氣了就會上心,上心了才會傾心,傾心了才會生死不渝。
蘇城看著一派悠閑的淵寂,怒氣不斷升騰,又強製地壓製,不斷地提醒自己,他麵對的是君上,是臨淵帝國的王者。
可是,可是為什麼他一想到淵寂在宴席上那般溫柔寵溺的笑容,炘繡愛慕的眼神紅色的臉,炘熵那句不得到手誓不罷休的話,還有綺清剛剛的表現,他就止不住想生氣。
不能讓人放心的君上,明明已經失去了幻力,卻去招惹那麼多的人!現在還要把綺清之戒給炘繡。
此刻的蘇城已經完全忘了他的君上根本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冷血無情,殘暴的君王,親手殺掉自己的父親,以鐵血手腕清理朝政。
蘇城啊,你已經自己亂了陣腳,不是嗎。
“君上,您現在沒有幻力,綺清……”
接下來的話卻讓淵寂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阻止。
“我是沒有了幻力,那又有什麼呢?你認為,我真的需要綺清嗎?”
滿是自傲的語氣,蘇城才在霎間意識到,他犯了多麼嚴重的錯誤,妄自低估君王的能力。
突然,一隻手的重量在肩上,皮膚的冰冷度似乎都透過衣服傳達到另外一個人的皮膚上。
“再者說,沒有綺清,你蘇城是要來幹什麼的呢?”
是啊,他蘇城不早就決定用生命來保護君上嗎?
真是不容易,在經曆了各門考試的酷刑折磨之後,紀大人竟然還能頑強地活下來,打不死的小強說的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