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要離開玉女派?”薛之怡驚道。醉心點了點頭,望向天色將亮的窗外幽幽道:“我想照顧他,雖然明知他時日無多,我卻更想陪在他身邊,請掌門師妹恩準。”薛之怡與她並肩站立,良久才道:“隻要師姐你覺得值得,我便無話可說,日後若有時間,記得回來看我。”醉心看向她歎道:“我知道掌門師妹因何師一事,對天下男子再無好感,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隻希望你早日走出陰影。”薛之怡雙拳緊握,冷冷道:“你放心,我不會為了那種敗類而傷心的,我隻恨我自己竟如此糊塗,竟被他騙了這麼久,若不是我鎖言師姐也不會死,若不是我,玉女派弟子怎會遭此劫難。”醉心握上她冰冷的雙拳柔聲道:“不要太自責了,如今玉女派隻有你一人了,別忘了你答應過師父要把玉女派發揚光大啊。”薛之怡有些黯然道:“發揚光大?我的素心術始終無法衝破玄關,何言完成師父遺命?”醉心暗自歎息,卻不知該勸她什麼了。第二日一早醉心陪同水千流下山去。水千流緊握著醉心玉手心暖如春道:“醉心,你可想清楚了,跟著我你是不會幸福的。”醉心回握著他過於白皙的手,微笑道:“幸福不幸福隻有我自己才體會得到,千流,我不會後悔的。”薛之怡讓左宣宣到密室來找她,左宣宣心裏七上八下,暗自尋思道:“完了,師父肯定是要追問我為什麼會七脈劍甲的事了,我該怎麼辦?”她惴惴難安來到密室,小小聲喚道:“師父叫徙兒。”薛之怡盤膝坐在那裏,臉上表情十分平淡的問道:“宣宣,你會七脈劍甲。”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事實。左宣宣忙跪倒在地,心驚道:“請師父恕罪,徙兒不是有意欺騙師父的。”說話間她忙從懷中掏出七脈劍甲的劍譜遞給薛之怡道:“這是我無意中從何師那裏偷來的,當日裏師父對何師信賴有嘉,徙兒不好言明,便暗中偷學了上麵的武功,徙兒也隻是想學好武功,將來好替師父除害啊。”薛之怡接過七脈劍甲看了會兒,突然道:“宣宣,以後……你不用叫我師父了。”左宣宣整個人一震,僵在那裏,半晌才傷心的呆問道:“師父要逐徙兒出師門?”薛之怡歎了口氣,上前來扶起她道:“今日我薛之怡能安好的站在你麵前,全是宣宣你的功勞,我怎會恩將仇報逐你出師門呢。”左宣宣迷茫道:“那師父你的意思是?”薛之怡道:“你以後就叫我姐姐吧,至於七脈劍甲,你也接著學吧,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拿來問我,我們一起參祥。”左宣宣更加疑惑:“師父要我學七脈劍甲。”薛之怡點頭道:“華山派自祖衝揚去世後便被江湖中人灌上‘華山無能,人人可欺’的說詞,你曾經是華山派弟子,就有責任為他們洗去這個恥辱,你又無意有得到七脈劍甲,也證明了你與它有緣,所以我要你學七脈劍甲不僅是為你自己,也是為華山派著想,更是為我們中原武林著想。”左宣宣這下可開心了,忙問道:“那師父的意思是我還可以繼續留在玉女派?”薛之怡含笑點頭,左宣宣興奮的一把抱住她開心道:“太好了,師父萬歲。”
何師抱著秦詩妹走在山間小道上,默默無語,秦詩妹安心的躺在他懷裏,雖然失去了眾師姐妹們,但她覺得還是值得的,最起碼何師是真正愛自己的,她氣絲柔弱的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何師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等你傷好了,我們就分道揚鑣,各走一方。”秦詩妹隻覺如被電雷擊中,腦袋一片空白,睜著晶亮泛光的雙眼足足看了他半晌,突然冷冷道:“放我下來。”見何師愣住不為所動,她更加淒聲吼道:“放我下來。”何師忙將她放在一大旁邊靠著道:“你怎麼了?”秦詩妹紅著雙眸,淒然道:“我怎麼了?我問你,你剛才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何師自覺有愧,別過頭去不語。秦詩妹悲極反笑,隻是這笑容看得令人心酸:“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不僅利用了之怡,更是利用了我,你對之怡說你愛我,隻不過是為了氣她,讓她傷心,你想再輸給她之際,最起碼你贏了她的感情?對不對?”何師不敢看她,隻是淡淡道:“這是你說的,與我無關。”“哈哈哈……”秦詩妹突然大笑著道:“我秦詩妹真是瞎了狗心,蒙了心智,才會相信你的虛情假意,何師,你記著,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罷她突然伸頭往旁邊的石頭上撞去,‘咚’頓時頭皮血流,腦漿流灑。何師驚然得看著慢慢倒下去的秦詩妹,一臉後怕,一步步往後退去,口中喃喃道:“瘋子,瘋子,你就是瘋子。”說著他似身後有鬼在追他似的撒腿便跑。
石賭抱了一壇酒東張西望,做賊似的一路走來,見四下無人忙拐進一房間。白玉翁見石賭進來喜道:“你總算回來了。”說著接過酒來便喝,石賭討好道:“少主,灑家待你不錯吧,我這可是冒著被重罰的危險才帶酒進來給你喝的。”白玉翁過夠了酒隱,豪氣萬千的一拍他肩膀道:“我們是兄弟嘛,做兄弟的就應該這樣,為朋友兩脅插刀。”石賭撇著嘴道:“說得好聽,方丈真若發現了,你是沒事,我可就事大了。”正說著隻聽門外法度敲著門道:“翁兒,睡了嗎?”石賭整個驚得跳起來,東瞧西望看有沒有藏身的地方,白玉翁亦驚得差點被酒嗆到,忙出聲應道:“我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法度隻得道:“那好,明天一早記得來禪房找我。”見法度離去,石賭這才大大鬆了口氣,他忙往站口躥去口中邊道:“少主,你可千萬別說我有帶酒給你喝啊。”說罷他一溜煙的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