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折問看著痛哭消魂的媱嬗;傷心麵蒼的沒磯;默然無語的世襲及如熟睡嬰兒般的隸樹,卻已經冰冷無溫的一具屍體,久久無法言語。媱嬗哭了好一會兒,突然咬牙恨聲道:“落雪,我要你血債血償。”說著一陣風似的奪門而出往落雪住處奔去。沒磯隨之跟去,世襲也匆忙跟去,心下隱覺不安。
媱嬗在廳堂找到落雪,二話不說已是滿含憤恨的欺身攻去。落雪輕蔑一笑,左閃右避,眼見媱嬗一掌去勢已盡,她抓住機會倏然進身,手中銀絲乍出,銀光一閃,銀絲如毒蛇般已纏上媱嬗玉頸。沒磯此時趕到,見狀急攻過來。墨迎身與之交纏。媱嬗被製,心中不無驚懼,語聲艱難道:“你……你敢殺了我,西折問不會放過你的。”落雪一陣輕笑,冷冷道:“我為什麼不敢殺你,你們害死朱子、赤人、殺死我哥,逼死我爹,此仇不報,我枉為世人。”說著她無情的扯緊銀絲運勁將媱嬗勒斃。沒磯看得心驚駭然,不由得怔在那裏。世襲、西折問此時趕來卻為時已晚。墨退身同落雪站在一起。沒磯見兩人到來,膽氣頓增,指著落雪悲聲道:“好狠毒的落雪,你……你先殺隸樹,又殺媱嬗,其居心令人膽寒。西折大哥,這種妖女留她不得。”西折問淡淡掃了眼癱軟倒地的媱嬗,麵上毫無情緒波動,隻是臉上殺氣蓋麵,淡淡道:“我倒是小看你了。”落雪諷刺笑道:“你們也太抬舉我了,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她語聲微頓,冷然道:“殺隸樹的人是沒磯與媱嬗。”世襲有絲驚詫的看向沒磯,西折問卻依舊毫無反應。沒磯心驚,氣虛道:“你少血口噴人,沒有的事。”落雪不顧沒磯的叫囂繼而說道:“沒磯你以為卓丁是隸樹間接害死的,便想找他尋仇,可又心知自己不是隸樹的對手。但你卻想到隸樹千防萬防卻怎麼也不會防到自己枕邊人的身上,是以,你便告訴媱嬗說隸樹是因為知道了她與太乙之間的奸情,才會陷害太乙的。媱嬗信以為真,怕隸樹反過來會對自己不利,便先下手為強,毒害了隸樹。我沒說錯吧。”她淡淡道來,仿佛在訴說一件極有趣的事。世襲聽得心驚,沒磯更為震驚,良久,她突然間什麼都明白了,淒然笑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你讓杜小錯來挑唆的,原來都是你……”落雪冷然道:“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哈……”西折問突然仰天短促一笑,眼神冷冽的看向落雪道:“我西折問千算萬算,算了一生一世,結果卻算漏了你落雪,好一個緩兵之計,從頭到尾,你都沒想過要告訴我們極度的秘密,對吧。”落雪悲然道:“我爹爹以死都要守護的秘密,你以為我會說嗎?告訴你,敗落城隻有烈士,沒有降夫。”她心知西折問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是以話剛說完人已欺身攻了過去。墨與之同進。西折問雙掌如鉤迎向落雪,沒磯彩淩飛舞纏上墨。世襲卻像呆掉似的動也不動立在那裏。杜小錯卻像個旁觀人似的,此時出現,來到世襲身後,隨口問道:“你不上前幫忙嗎?”她這句話似有兩層含義。似是要問他究竟是幫落雪,還是幫西折問。
廳堂內勁風襲人,劈哩啪啦周遭椅桌玉幔,碎裂滿飛。激戰不停,人影難分,落雪武功此時威力出奇的驚人,幾十個回合下來,西折問,沒磯竟未勝出半招。世襲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急急衝進廳堂,口中驚懼的喊道:“不要啊落雪。”落雪突聞世襲如此情緒激動的喊自己名字,霎時間仿佛有一道被她遺忘很久的光芒閃入腦際,她如靈光乍顯,整個人為之一陣呆怔。但生死搏鬥,豈容許她有片刻怠懈,眼見西折問毫不留情的一掌夾著旋風般的勁力朝她襲來,墨驚懼,失聲呼道:“落雪。”一掌逼退沒磯,卻趕不及救落雪。杜小錯亦是驚得睜大了雙眼。世襲奮不顧身撲身及時擋在了落雪身前。西折問有絲意外,但隨即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掌蘊含無窮內力向重疊的兩人襲來。落雪扶住撲身來的世襲,險險避開,揚聲喊道:“你若殺了我,世上將再無人知道極度的秘密。”西折問進攻的掌力乍然停止,冷冷看著兩人,此時方問道:“世襲,你為什麼要這樣?”
落雪眸盈水氣,顫聲喚道:“珞,你是……珞。”世襲無力苦笑道:“你……總算記起我來了。”西折問有絲絲震驚道:“你們……是認識的。”落雪淚水溢出,哽聲道:“為什麼?你既是珞,為什麼要幫著外人來害敗落城。”世襲無奈苦笑道:“我從來沒有害過敗落城任何一個人,我隻是一直……旁觀而已,我不忍看你有事,但卻……又……不能背叛西折問,因為我們……世家欠西折家一個天大的人情……對……不起……”他聲音漸漸微,直至無聲。落雪如木偶般僵在那裏,突然緩緩起身,看向西折問淡然道:“你不是想知道極度麼?看好了,我現在演示給你看。”墨大驚駭懼,喊道:“不要啊落雪。”沒磯同西折問並肩同站,防備的看著落雪雙掌緩緩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