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揉著太陽穴,父親似乎有意給他施加壓力,居然給了他一堆文件要他審閱,“再說一次,哪裏?”
“北海道!”
“那天早上我們在市區看到的那個劫匪呢?”那天他的確有機會捉到他們,可是他看見連薇笑得那麼滿足的表情又迷惑了,他要摧毀的,是一個孩子的快樂嗎?沒有人看見他的異常,他們也隻是看見而已,當時街道的車並不多,元烈也看見了,他聰明的將決定權交給少爺,少爺的決定總是有他的理由。“把他帶回來。今天我走不開,連薇的事情暫時擱一擱。”
元烈看看少爺,點點頭,“老爺要您去一趟。”
淩放下文件,又拿起另一份:“爺爺想知道連薇的事情而已,我走不開,你告訴他連薇人還在日本就是。”
元烈抱起淩剛完成的一堆文件,打開了房門,猶豫了一下,“少爺,他們的錢似乎不夠維持多久了。”
“怎麼,還是被偷了?”
“似乎還不少!”
“哼!我看他們能挨多久!”淩又把頭埋進文件堆裏,他總有一天要讓連薇知道:得罪他沒什麼好結果!
北海道某家小農舍。
“連薇,我得去找些事情幹。”
連薇正在疊衣服,聽到他說的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我知道風野泉將我們所有的帳號都凍結了,但是我們帶出來的錢還能夠維持一段,我不懂你這些天都跑出去幹什麼。”
殷在她身邊坐下,“連薇,我要帶你回去!所以,我必須有足夠的機票錢才行,我們不能永遠躲在這裏。”
連薇心裏一顫,“哥,我……”
“沒事,我明白!”
“可是……你怎能和我一起走呢?你是他的兒子,我不能搶走別人的兒子啊。那樣我和他有什麼區別?”
殷沉默。
“我不同意你這麼幹。殷,我們不能!”
殷站起來,背對著連薇,“如果你決定不要我了,你就一個人走。”說完他出去,留下一個孤單的背影。
連薇坐在床上,殷是要讓她得到自由的,可是到頭來她給過他的隻有不安和傷害。也許,她生來就是個禍害!
殷,對不起!
傍晚的時候殷回來了,似乎很高興的樣子。“連薇,這是我今天得到的!交給你保管哦。”攤開,居然是零碎的日元。連薇鬱悶的看著他,“別告訴我你跑去賣唱了。”殷低著頭蠻不在乎的樣子,“啊。”連薇手握得泛白,他當自己的才能是這樣浪費的嗎?居然去賣唱!再怎麼說他是風野家的四少爺,怎能像那些流浪歌手一樣在接頭賣藝。
殷似乎感到連薇的怒氣,突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蹭過來,“好了我的小公主,我隻是唱幾首歌而已,而且我覺得這個方式我們可以更快的離開這裏!”
“你是風野殷,不是流浪漢!”
殷一根手指堵在她唇上:別嚷嚷,讓人聽見我們就糟了。“怎麼我越來越覺得你不像個9歲孩子呢!囉嗦哩!”
“嫌我囉嗦就別任性,你也不過是個孩子!”連薇氣急敗壞。
半夜的時候,殷忽然拉她起來,“我想來想去,還是這個方式好!連薇,我們去流浪吧!”連薇氣岔,你在想什麼!“我們可以邊走邊賺錢,這樣又可以避開父親的追捕!”連薇扶著腦袋,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是、我討厭你去賣唱!殷,我們真的沒有錢了嗎?“連薇,這是權益之計!”連薇老大不高興的嘟起嘴。“你知道吉普塞人嗎?”連薇點點頭,她很羨慕那些自由不羈的遊民族,一生都在流浪!“我們也做一回吉普塞人好不好?”老天,他們去流浪是什麼樣子?
趁著夜色,他們越過了籬笆牆,離開了停留三日的小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