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8章 天亮了,早安(1 / 2)

陶鑄(1908—1969),1926年入黃埔軍校第五期,同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參加過北伐戰爭和南昌起義、廣州起義,後從事黨的地下工作。他曾任中共福建省委秘書長、福州市委書記等職。

1933年在上海被國民黨逮捕並判無期徒刑。抗戰爆發後出獄,任中共湖北省委常委兼宣傳部長、新四軍鄂豫挺進支隊代理政委。1940年到延安,任中共中央軍委秘書長。抗戰勝利後赴東北,他先後任省委書記、省軍區政委、縱隊政委、第四野戰軍政治部副主任等職。建國後長期在華南工作,曾任中共中央中南局第一書記、廣東省委第一書記、廣州軍區第一政委、國務院副總理等職。

“文化大革命”爆發後,陶鑄被調任中共中央書記處常務書記兼中共中央宣傳部長。1966年8月,黨的八屆十一中全會上當選為中央政治局常委,排名在毛澤東、林彪、周恩來之後,被稱為“第四號人物”。陶鑄可以說是革命資曆很長,既有戰功又有政績的大人物了。可是,因為不同意江青等人的做法,而遭到陰謀陷害。僅當四個月的常委,就被批鬥關押,折磨致死。

像這樣政務繁忙的高級領導人,大多數是不喜歡寫文章的。可是,陶鑄與眾不同,從黨的宣傳教育工作需要出發,寫了兩本書,一本叫《理想·情操·精神生活》,中國青年出版社1962年出版;一本叫《思想·感情·文采》,廣東人民出版社1964年出版。兩書出版後反映頗好。筆者當年讀過這兩本書,感到頗受教益,是兩本好書。可是,到姚文元的筆下卻被歪曲誣蔑而麵目全非了。不過,當姚文元發表這篇文章的時候,陶鑄已經是毫無申辯權力的階下囚,隻能聽任姚棍子的任意敲打了。

姚文元是怎樣對這位老革命家進行“大批判”的呢?我們隻舉幾個例子:

陶鑄說:“社會主義思想,就是要用一切辦法去保證國家迅速工業化。”這有什麼錯呢?革命導師不是早就講過無產階級奪取政權後,就要用一切辦法盡快地發展生產力嗎?我們黨的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的決議不是明確規定:“黨和全國人民的當前的主要任務,就是要集中力量來解決這個矛盾(指:先進的社會主義製度同落後的社會生產力之間的矛盾),把我國盡快地從落後的農業國變為先進的工業國。”可是,姚文元說不對。他說,搞工業化有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兩條道路,你沒有講“依靠工人階級和廣大革命群眾”,沒有講“依靠突出政治”,“使企業的領導權真正掌握在無產階級革命派手裏”,你就是“走資本主義道路”。

“所謂用‘一切辦法’,就是要用依靠資產階級的辦法來發展資本主義的剝削製度,抗拒對資本主義工商業的社會主義改造”。經過姚棍子這麼蠻不講理的胡批亂扯之後,陶鑄認為社會主義要用一切辦法迅速實現工業化的正確主張,就變成了“反動透頂的‘機會主義’理論”。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是第一個例子。

陶鑄鼓勵青年人要有崇高的理想,“想著自己將來成為航海家、飛行家、科學家、文學家、工程師、教師……”這難道不是很好嗎?學習文化,消滅文盲,掌握科學知識,提高全民族的文化素質,建設高度的社會主義精神文明,這不正是實現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理想社會的必要條件嗎?可是,姚文元說不對。他認為鼓勵年輕人努力學習成名成家,就是歧視工農兵。他說:“家、家、家,就是沒有工、農、兵。在這個無產階級的叛徒眼中,革命的工人、農民、戰士,地位都應當擺得很低,豈但低,簡直應當打進地獄,壓在最底層,永世不得翻身”。真是無理攪三分,充分反映了姚棍子的奇妙邏輯。

我們不妨反問一句,難道工人、農民、戰士就不應當學習科學文化,使自己成為本行業、本部門的專家嗎?難道他們就應當永遠處於缺少科學文化的愚昧閉塞的社會“最底層”嗎?共產主義的基本要求之一,就是要消滅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的差別,使每個人都得到全麵的發展。而這一差別的消滅,隻有通過提高廣大群眾的科學文化水平,而不是靠把社會中的高文化層次降下來的辦法才能逐步實現的。姚文元擺出一副站在工農兵立場反對成名成家的極左麵孔,恰恰暴露了正是他自己背叛了共產主義的基本要求。曆史實踐已經充分證明,正確的是陶鑄,而不是姚文元。這是第二個例子。

第三個例子是關於世界觀和方法論的。陶鑄認為:“我們共同的世界觀和共同的方法論”,“就是從客觀實際出發的態度,是就是、非就非的態度。”眾所周知,實事求是、從實際出發是毛澤東首先倡導的正確的思想路線,也是毛澤東思想的精髓。鄧小平曾對“有的人還認為誰要是堅持實事求是,從實際出發、理論和實際相結合,誰就是犯了彌天大罪”的現象給予尖銳的批評。他說:“那隻能引導到唯心主義和形而上學,隻能引導到工作的損失和革命的失敗。”可是,姚棍子卻偏偏要從雞蛋裏挑骨頭,向眾所公認的真理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