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兒、濃兒、冷靜點..”爵成衝進來抱住我的頭,他身體靠著牆,我無法抑製自己的強烈衝動,一下一下撞在他的胸口上,喘著粗氣。
一刹那,我回過神,抬起頭,看到他焦急的眼神,“請你出去。”我顫顫巍巍的指著門口,臉色顯得很輕鬆。但我的頭似要頻臨爆炸。五髒六腑如在做急速升空運動,又猛然跌落地麵。全身神經都在使勁,我想放鬆卻放鬆不了。他動了動嘴唇,想想可能不知道說什麼,便轉身出去,輕輕關上房門。
他離開的那一刻,我翻箱倒櫃的找止痛劑。床頭櫃上原本分類清楚的藥全被我弄混。視線模糊,我摸索半天,隻覺得眼前黑暗的浪潮一股一股的侵襲。我什麼都看不見了,這下子我很慌亂,然後把觸手可及的藥全丟進嘴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這本該是我活動的時間。我會在半夜十二點起床,淩晨一點時,下人送來早餐。兩點,別墅的燈全部打開,我會在彷如白晝的花園裏散步。我的作息是這麼規律。今天卻不同。不好的感覺隱隱爬上心尖。
我吃了很多藥,這些藥的分量比我平常早餐還多。不知道具體的藥效是什麼,反正我已經安靜下來。耳邊呼呼的,仿佛風的聲音。躺了好幾個小時,是到了白天嗎?
我按了下遙控器,窗簾自動打開。外頭天氣好像很好,風和日麗嗎?走到窗邊,陽光甚至有些刺眼,我抬手擋在因多日沒睡好而變得敏感的眼睛上方,無意間看到手腕上的紅痕。我放下手,輕輕撫摸著那淡色殘痕。再次抬起頭,望著藍白暈成一片、模糊不清的天空,我忽然覺得……非常非常寂寞。是該找個人來陪我了。
“濃兒,多吃點,你瘦了。”爵成坐我身旁,連哄帶騙的一勺一勺把食物送進我嘴裏。
“嗯..啊嗚..嗯..明奎呢?”我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他愣了下,溫和的說:“她在工作哦。”
“好幾天都沒見她了,我有點想她。”說這話時我有點心虛。我明明昨夜都見過她。
“好,我馬上叫她過來。先吃完這口,來。”
他的下屬辦事效率很高。我剛躺下不久,明奎就來了。
她的臉上很僵硬,無聲的站在那裏,像折斷了美麗翅膀的孔雀。我看到她的樣子感覺惡心,便閉眼養神。好久後她還是沒說話,我感到很無聊。
“知道我叫你來做甚麼嗎?”這句話很熟悉,好像是在我殺死那個女孩之前說的,又好像不是。
“不知道。”她顯得有點困窘。
我盯著她,眼裏有了刺痛感。“你過來點。”我不耐煩的揮手。
她好像有點畏懼我,就像所有下人一樣,他們無聲的站在我遠處,畏懼死亡,卻又不敢得罪我。說話做事小心翼翼。
我已經看不清她的臉,這時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一字一頓,像從牙縫裏蹦出來,“我想你死。”
她身體晃動了下,麵無懼色的說,“我這樣的人有很多。你能確定在你死之前把所有人都殺光嗎?”
我不想打她。在她進來時,我聞到她的脂粉味。這種味道很難聞,弄到手上也很髒。
“你想說什麼?來,告訴我。”我摸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刀照出我虛弱的樣子。“就算我死,我也要他陪葬。你有這樣的本事嗎?”
“你瘋了!”她很煩躁,撲到我麵前,“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殘忍、自私、一無是處。外麵隨便一個追求爵成的女人都比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