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抓著床單,手指因用力過大,可以聽到關節嘎吱在響。“是啊!我是瘋了。你今天才知道嗎?”
“你..神經病..”她大叫道,一邊抓住我的衣服,一邊使命搖我的身體。這一晃,我的頭又開始疼了。我很奇怪她會自毀形象的和我教唆。
幻覺一幕一幕的重演。我看著明奎的嘴一張一合但聽不到任何聲音。突然她抓起我的手,把匕首刺向她自己。
“濃兒!你們..明奎..明奎..”
這個對我百般嗬護的男人,現在卻在抱另一個女人。明奎在他的臂彎裏偷偷對我一笑,嘴角的鮮血明豔動人。
“裏麵那個女的長的還挺漂亮的,可惜是個瘋子,哎!”
“什麼瘋子呀?她是腦癌晚期。連個看護的人都沒有,真可憐。糟蹋了那張好皮相。”
“那怎麼不送醫院,反而弄到我們這裏了?”
“我悄悄告訴你,她病發的時候可恐怖啦!像中魔一樣,見人就殺。”
“快走、快走,說的我都怕了。”
門口的小護士掩著嘴,邊笑邊說,嘻嘻哈哈的聲音消失在走廊上。
不知道是變天,還是進入冬季,這幾日晚上特別冷,我裹住被子背部冷的發涼。頭發油膩發臭。熱水也沒有。冷水也要排隊去接。
今天陽光明媚,我躺在房間的椅子上曬太陽。這裏環境還是不錯的,房子精致典雅,內部有種歐式風格,走廊上鋪著木製的地板,欄杆上爬滿了紫色的藤蔓。往外看,遠處鬱鬱蔥蔥,院子中央種著樹和各種五顏六色的花,每到花開的季節都如夢境般美好。
叩叩叩,“周小姐,有人找你,我們進來啦!”
我懶得理他們。繼續縮在厚實的被子裏,鼻尖那塊被子是濕的,說明我還有呼吸。嗬嗬,真可笑,我還活著。
“拂濃!”我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也不想去知道。
“是我,我是秦方。”
秦方?名字有點熟悉。我扯扯嘴,“哦!”
他陪我坐了會。可能這裏的氣味太難聞,他呆不下去,“以後我會每天來看你。”
他站起身時,我抬了抬眼皮,“等下。”我翻身想坐起來。他聽到我開口,有點驚喜,趕忙來扶我。
“我問下你,當初送我來這裏是誰的主意?”
秦方麵露難色,“這個..”
“我的日子不多了,你就不能在我死之前告訴我嗎?這樣,我走的也安心。”
“你不會死,我們都在想辦法救你..”
又是這種鬼話。哎!
“不要逼我。你知道我的能力,我想走,任何人都不能強迫。”
秦方頓了一下,“是明奎的主意。”
“哈哈哈,有意思..哈哈哈..”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不要這樣。爵成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他這幾天會來看你。”
自從秦方走後,我一直處於昏睡狀態。護士送來的吃食原封不動的放在我床頭。每晚噩夢連連。腦部神經牽動全身,我連走路都有困難。
“濃兒、濃兒..”大手撫上我的額頭,熟悉的氣味。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劇烈咳嗽,“你..來了..”
“不要說話,乖..”麵前的人一下子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