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友的話(1 / 2)

我並沒有內心一顫,也沒有渾身發抖。這都是電影裏的表現。算起來夏子嬌已經失蹤快13年了,13年的時間可以改變什麼?改變一個人的熱情與悲傷。我錯愕的表情更多的隻是覺的吳輸說這話的目的。如果隻是引我喝酒順便付個酒錢,他完全沒有必要說這句,以我們的相處,其實隻要他在軟磨硬泡幾句,我還是會起身前往的,這他也知道,也不是沒有付諸行動過。但是他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讓我有些錯愕了,我相信他非常熟悉夏子嬌,幾乎是知道我和夏子嬌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這些破事我無數次的和他說過,讓他有段時間都覺的我要不說我和夏子嬌的故事,他就會認為我肯定人生出現了重大變故。我想不想找的夏子嬌?想嗎,我問自己,有時候我都快記不清那張可愛的臉,也忘了耳背爽朗的笑聲,隻在夢裏有時清晰到可怕。那麼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想找到這個幾乎和世界無關的人了嗎。我那句沒有出口的告白,還要親口對她說嗎。我肯定是想的。我無數次想象過我能和夏子嬌再次相遇。有時候一件事想多了,你就未必覺的它真的會發生。何況是夏子嬌失蹤的事呢,所有人都已經放棄了,那麼我在執著什麼?想了很久,我才明白,我執著的是自己。開車到小酒館隻需要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我想了很多個版本吳輸要和我說的事,有好的,有壞的。我很驚歎我構造故事的能力。隻用了半個小時,我都覺的我至少寫了完整的三個劇本。隻是當我看到吳輸那張奇怪的嘲諷臉之後,我才意識到,嗎的我可能太相信自己對吳輸的認識了,這家夥真的有可能隻是單純的想騙我過來買單罷了。還好吳輸開口的語氣,讓我覺的這隻是個錯覺。“放心(方興),我們認識有多久了。”吳輸抿了一口酒,這個動作很奇怪,以往他都是大口大口的喝,直到我注意到他今天點的酒的價格,才覺的我靠,這酒確實得抿著喝,我一年都不舍喝一次。“算起來,也快兩年了吧”我有些生氣這酒的價格,說什麼今天也要賴著他買單。同時又為他問這個感到納悶,你不是要和我說夏子嬌的事嗎,提這個幹嘛。吳輸似乎猜到我在想什麼,“你不要急,今天我是來和你告白的,哦不是,告別的。”真沒譜,所以咯散貨飯你要點這麼貴的酒,然後我買單是嗎。況且這樣的話吳輸早就說過了,上次說要告別還把我嚇了一跳,以為他押寶反常了馮押必中,老板輸光了頭準備找人砍他,他正裝備跑路呢。後來我才知道,嗎的這是貨真價實的騙酒!“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不快樂。心底有個結”大哥你快別說了,你長的就不像說這麼抒情的話的人好嗎,我越來越覺的這家夥又是扯淡來的。“是因為夏子嬌,對吧。”我點了點頭。心裏似有似無。“我以前一直告訴你我是一個陪賭人,我沒有騙你,我確實是做的賭注的活。馮賭必輸,人稱馮叔”吳輸喝了口酒,目光有些呆滯。這讓我覺的奇怪。“但我並不是陪著煤老板去押寶的。”他扭過臉,眼睛眯成一條細線,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我陪的,是死人。”我首先想到的這是一句玩笑話,因為他常把雇傭他的老板形容成毫無生氣的人,沒有感情,隻知道錢。但他的表情讓我明白這句話是有一定嚴肅性的。也讓我意識到,這裏說的死人,是真的死人,死去的人沒有生命的人。我突然就有些抵觸了。我怕他告訴我,你不用找夏子嬌了,她已經死了。我還陪她在地下賭了場球呢。我不想把夏子嬌,和死去這種詞聯係到一起,我說過,夏子嬌隻是失蹤了。於是我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示意我暫時相信這扯淡的說法了。“我馮叔押了一輩子寶,沒想到,還是會有這一天。”我看著眼前這個30出頭的年輕人,覺的一輩子這個詞有些牽強。而且馮叔這個稱謂是怎麼回事,以前從未提前過。“我押中了。想不到我唯一一次押中了正確答案,居然是意味著我輸了。”吳輸眼中居然閃過一絲淚光,這讓我覺得有些鬱悶,這次是真的出事了嗎。“反正我就要走了,這次告別我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想找到失蹤的夏子嬌,還是有辦法的”我對這話的理解把重點放在了失蹤這詞上,突然覺的吳輸這個人確實是個不錯的朋友,他沒有和別人一樣生硬的告訴我,這個人其實很可能死了。後來我才意識到,我應該把理解的關鍵放在有辦法上。而我忽略了要走了這個詞,說明我的內心還是覺的吳輸還在忽悠。正想著忽然眼前的吳輸開始狡詐的笑了起來。這種笑和別人騙你的時候見你一愣一愣的相信了,覺的騙人成功了之後沾沾自喜的笑如出一轍。我就明白我靠,我還是太單純了,這就是一場騙酒的局,又下意識的去摸了摸錢包。吳輸笑完之後掏出了一張小紙條,上麵是一串數字“誒呀實在編不下去了,這是一個姑娘的電話,我見你也單身多日了,給你物色了一個美女,你看吧,這回你不用在做春,夢了。讓你實打實的有個春天。”我首先下意識的覺的吳輸不應該拿夏子嬌的事和我開玩笑。雖然我平時說的輕鬆,但這個名字早已不知不覺的,在我心底有了不能言笑的分量。吳輸見我沉默不語,也覺的有些過頭了,伸手拍了拍我“今天就喝到這了,下次再約,待會還有事要辦,這號碼你記的打。不會讓你失望的”說完起身就走了,頭也不回。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早就沒影了。嗎的,我果然還是得掏這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