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駛出高速,進入了顛簸的砂土路,汽車的底盤刮在堅硬的石頭上,發出刺耳的聲音,讓我的心情更加的煩躁起來。
終於來到了小胖說的那個偏僻的村落。
此時已經繁星點點,在這種漆黑安靜的夜裏,想找到小胖挖的盜洞,簡直比登天還難,我隻好隨便找了小旅館住了下來。
安頓下來,我就找老板娘搭訕:“姐,我是一個特愛玩的遊客,可是我聽說,這邊小河的水鬼特別厲害,都能上岸抓人,也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
老板娘有些胖,麵容上帶著質樸的紅潤,聽見我這麼問,毫不掩飾的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看你的樣子,是大學生吧,咋還信這個?”
“出門在外,怎麼得提防點!”
“你要是真的相信,就去門口酒鬼老趙那裏,老趙年輕的時候,是村裏的牧羊人,山裏林裏的比自家後院都熟悉。”
酒鬼老趙,做了一輩子的牧羊人,連個媳婦也沒有娶,風燭殘年的日子裏,隻剩下喝酒、吹牛。
開著車,很快就找到了酒鬼老趙的木頭垛,現在村裏很多人都是磚房了,唯獨老趙還是當年那個頂著茅草屋頂的木頭垛。
敲敲門,就聽見老趙沙啞的聲音:“誰啊?咋還敲門了,我這可沒啥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走進去,進入眼簾的是一個土炕,上麵鋪著羊皮,老趙盤腿坐在上麵,嘴裏叼著煙,皮膚黝黑,眼角已經滿是滄桑的皺紋。
斑白的頭發像鳥巢一樣蓬亂,老趙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醉眼迷離的看著我:“城裏人,你有啥事?”
我把大致的來意說一遍,老趙的臉露出了許久未現的笑意,移動到炕角拿出一個髒兮兮的酒杯,放在炕桌的對麵。
“來,城裏人,喝一杯!”
老趙喝的是燙過的白酒,吃的牛大骨。我不客氣的坐在對麵,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辛辣的感覺立刻鑽入五髒六腑,許久沒有的醉意悄然的湧上來。
“這年頭挖藥的人太多,都不講究禁忌,啥都敢弄,一個個的就是在作死,像你這樣謹慎的小子不多了!老趙我看的人多,一眼就就知道,你很尿性!烏爾這個地方,真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那麼簡單!”
我拿起酒杯,細細品了一口地道的烈酒,味道純正,依舊是烈火燒心的感覺。我現在應該保持安靜,老頭話匣子打開了,就讓他說下去。
“我們往前走就是三河,烏爾河、得耳布爾河、根河的彙集地。在成吉思汗的時候,這三條河叫祭祀之河,我爺爺告訴我,他小的時候,見過千牛祭!”
聽到這我心中一緊,一般祭牲口,都是有邪惡的凶靈存在,凶靈也是一種不知道滿足的東西,千牛祭不一定是真的一千隻牛,必然是一個龐大的祭祀場麵。
“為什麼要搞那些東西?”
“那一年正是北大荒的時期,村裏發生罕見的瘟疫。啥好大夫都看了,就是不行。當年,我爺爺是村長,沒招,隻能找了道士做了法事,道士說是怨靈,就殺了所有成年的畜牲,鮮血染紅了整條烏爾河,卻沒有和其他兩條河彙合,最後都流入了祭祀台。”
我心中默默記下了這個詞,祭祀台,看來這是一個有古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