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衣服,背起背包,走出去看見老趙抱著一個用破布裹起來的長條東西,腰上挎著一個沉甸甸的袋子,靠著我的車軲轆坐在地上,旁邊扔著一個喝光的白酒瓶。
“老趙?”
聽見我的聲音,眯著眼睛的老趙一咕嚕的爬了起來。
“我知道你是幹啥的,昨晚我想了好久,這事我得自己幹。”
昨天聊天的時候,我就隱約的猜到,老趙有壓抑很久的心事,一輩子無兒無女,估計惦記的就是山裏埋著的那對童男童女,可是他自己沒有辦法找到那個東西。
用這種童男童女祭祀這種極端的手段,必然鎮壓的是極為凶惡的靈魂,如果不是小胖在裏麵,打死我不會進去。
自己一個人我都不敢保證能出來,更何況還帶著一個老胳膊老腿的本地人。
“不行!”
我果斷的拒絕,直接開車走人,老趙想強行上車,被我猛然一個倒車甩開了,然後轉彎就走。老趙可能傷了腿,在後麵一瘸一拐的追,很快被我甩出去很遠。
……
草原的山很小,開著車就能上來,晨曦的太陽剛剛升起,蜿蜒的河流透著一片火紅的顏色,與河邊的柳林相互輝映,美麗至極。
我沒有時間欣賞這種美景,從這座山上,能看到老趙說的烏爾河和得耳布爾河,兩河遊走與草原相互輝映。
古語說:未看山,先看水,有山無水休尋地。
古墓多建在特別好的風水之處,我曾跟著摸金校尉進過墓,他們的看風水的本領,我倒是學了一些。
簡單的觀察,我確定兩河相交之處,應該是一個福地,可是莫名多了一座山,改變了水形,水形似箭,為凶相。
大福之地,有凶煞出現,我就得需要仔細觀察觀察。
拿出望遠鏡,可以看到山腳下,沿著河邊有一處青石搭建,長約幾十米的台子,年代久遠,台子已經變得殘破不全,大部分被泥土埋沒。這是一個絕對是一個人工建築,上麵被泥石流掩埋,經過多年的演變,已經看不出形狀。
從籠統的輪廓上,我能判定出,那是一個很古風的祭祀台,祭祀者沐浴更衣,專職的屠戶將畜生割喉,用生靈祭奠。
有人說這種方法是祭河神,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這種祭祀的行為叫做養鬼。
我們這種人無非就是那幾種手段,養小鬼、捉鬼、驅魂、風水、五行八卦,作為開棺人我的本領是驅魂,其他的我隻是略懂,比如風水方麵,麵前這個主水的格局我就看不懂。
我之所以沒有直接去救小胖,而來到這裏,是因為我想找到出路,來到烏爾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一件事情,這裏每家都有一口井,這種偏僻的地方沒有太好的打井設備,村民們應該也沒有那麼大財力。
這些井應該很容易,我們站在的這座山腳下,很可能有地下暗河,暗河與河流之間,如果選擇合適的位置挖掘,必然能找到它們之間微妙的聯係。
入山之前必然要找水口,水口是福地,也是活路。
一邊看著局勢,一邊不停的在地圖上標注著。
踢開草間的露水,我又回到了車上,不甘心的拿起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內。”
這種煩躁的聲音,卻讓我有了笑容。最起碼它能證明小胖還活著,隻是在墓地遊蕩,沒有信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