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看著我!
在明確的意識到這件事之前,夏北風的身體已經條件反射一般的先行動了起來。
他狀似隨意的吹著口哨在街上逛了幾步,小心翼翼的將周圍的環境觀察了一遍。感覺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之後,便快步的走向了街角的十字路口。
與其說是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倒不如說根本沒有什麼人物。
大街上依舊跟下午一般空蕩蕩的,隻有慘白的路燈照耀著漆黑潮濕的路麵,反射著亮晶晶的光。
懶洋洋的流浪狗依舊趴在路邊,好奇的望著這個渾身緊繃的男人。
夏北風拐過了一個街角,回頭瞄了一眼,見沒人跟著,便飛快向著一個方向跑了起來。
他剛剛離開的那條街上,依舊空蕩蕩的沒什麼人影。
倒是街邊的幾條流浪狗。在他剛剛離開之後的幾秒鍾之內,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目光齊刷刷的盯著空氣中的某個角落,咧著嘴發出了威脅性的嘶吼。
路邊的人行道上忽然傳出了點細碎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有什麼尖銳的金屬劃過地麵一般,一下又一下,清晰的刺耳。
帶頭的流浪狗低吠了幾聲之後,忽然耳朵一豎,盯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後退了兩步,身體開始微微的顫抖著。
地麵上細碎的聲音越來越近,傳出聲音的方向似乎閃過了幾點細小的火花。
細碎的腳步聲終於來到了幾隻流浪狗前方不過幾米遠的地方。
幾隻流浪狗發出了幾聲嗚咽,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轉身夾著尾巴飛也似的逃走了。
路燈下漸漸地顯現出一個人影來。長腿細腰,一頭半長不短的頭發隨意的紮在胸前,幾縷碎發隨風飄蕩著。
是個女人。
夏北風飛奔了一陣子,最後從寬闊的馬路上七拐八拐的鑽進了一條漆黑的胡同。
直到看到了麵前一堵高大的磚牆,他才停住了腳步。
“啊呀,怎麼跑到死路上來了?”他似乎有些驚訝的說著,慢悠悠的轉過身來,懶洋洋的望著自己來時路過的空蕩蕩的地麵,懶洋洋的說道:“前麵沒有路了,看來我隻能束手就擒了哦。”
“那你倒是先把你的刀放下呀。”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從他的頭頂上傳來,聽起來似乎有些慍怒的味道。
“那怎麼行,刀扔了我不就真的要任你宰割了。“夏北風抬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吹了聲口哨:“不如你先出來讓我看看,我再考慮要不要就這麼放下刀投降,你看怎麼樣?”
剛剛有聲音傳來的牆頭上空蕩蕩的,隻有幾縷從石縫裏長出的幹枯雜草正隨風飄蕩著。
“那怎麼行?”那聲音聽上去似乎十分的愉悅:“我還想跟你好好玩玩呢?你不想玩也得玩。”
“好吧,你要怎麼玩?”夏北風笑著問道。
說時遲那時快,他話音未落,便抬起了一直背在後麵的手,將手中的匕首擋在了胸前。
金屬撞擊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清脆悅耳,那聲音在這窄小的胡同裏來回的撞擊著牆壁,變成了綿延悠長的回音,反複的刺激著夏北風的耳膜。
他擋了這一下,隻覺得自己手上的刀似乎撞上了什麼十分沉重的東西,反震之力震得他手臂發麻。
他無聲無息的退後了一步,將握著刀的手從左手換成了右手,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環境。
那躲在暗處的敵人依舊沒有顯出身影,可也沒有遠去。她依舊停留在某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充滿殺意的盯著夏北風,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壓迫感。
昏暗的小~胡同裏隻有他一個人的呼吸在回蕩著,聽上去分外的糟糕。
也不知道那家夥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夏北風暗自想著,握緊了手中的刀柄,防備著不知何時,也不遲從何而來的攻擊。
一道銀光擦著他的眼角閃過,金屬特有的冰冷觸感夾帶著凜冽的寒意,順著他的鎖骨衣服上劃開了一道細小的裂痕。
那尖銳的金屬在他的心口處停留了片刻,才緩緩的挪開,似乎是在無聲的警告。
他恍然間仿佛聽到了有人帶著笑意的對他說道:
“不老實聽話的話,我隨時都能要了你的小命。”
然而並沒有人在對他說話,這個對鎮子上的人來說好不起眼的地方,這個黑暗的角落中依舊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