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舊的金屬門被推開,門後一片黑暗。
“嗨!有人嗎?”
沈洛天舉著手裏的DV,朝著裏麵拍攝了一圈。
“沒有人。”
葉天朗握著手電,慢慢的將麵前寬闊的空間從左到右照了一遍,隻看到一排排敞開著大門的冰櫃。空氣中腐朽的氣息和某種時隔二十年還未散去的化學藥品味道不斷地刺激著他們的嗅覺,讓他們腦子一陣陣的發~漲。
“你就不要玩你那個鬼屋探險的遊戲了,沒有人會看你的錄像,也不會有人願意和你互動的。”
葉天朗歪頭看了一眼沈洛天手上的DV,小聲的感歎道:“明明是戰鬥力擔當,幹嘛非要把自己搞成一個拖後腿的女主角設定。”
“女主角怎麼了,女主角也有戰鬥力爆表的好嗎!你不知道我哥最喜歡那種大胸長~腿橫掃千軍的大姐姐嗎?”
沈洛天也壓低了聲音的反駁道:“再說了,我現在扮演的這種人設怎麼看都是在恐怖片裏活不過第二幕的作死女配角吧!”
你自己也知道啊!那你還演獨角戲演的這麼起勁!
葉天朗簡直要被這人不合時宜的“自知之明”驚呆了。
“我這不還是為了調節氣氛,讓你們不要太緊張嗎?”
沈洛天小心翼翼的調節著DV的焦距,漫不經心的說道:“要不然我們在這裏一起手拉著手唱一曲難忘今宵?”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吧,再鬧我就真的讓你知道一下什麼叫難忘今宵。”
葉天朗捏了捏拳頭,發出了一串骨節聲,又一把抓~住了身邊小孩的衣領,製止了他到處亂跑的行為:“拍到什麼東西了嗎?還有,小鬼你給我老實點,我們等會確定安全了再進去。”
“什麼東西都沒有。”
沈洛天說著將手裏的DV舉到了他的麵前,臉上掛著一個十分標準禮儀性微笑,說話的語氣毫無起伏,被他特意搞出了一種電子合成音的效果:“什麼都沒有拍到。”
葉天朗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一片雪花的DV屏幕,沒心思理會這種無時無刻不忘惡搞的精神。他用手指輕輕的敲了幾下DV的外殼,不死心的問道:“會不會是這東西壞了,因為氣溫太低,或者用法不對,接觸不良什麼的。”
他停頓了一下,麵對著沈洛天那張一本正經裝傻的臉,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吐槽的欲望:”我明白了,它其實是被你蠢到死機了……這麼說你該滿意了吧。”
“我智商超過二百,博士學位,怎麼可能蠢。就算是被人蠢到死機也是不可能是因為我,對不對?”
沈洛天頗為困擾的向手裏不斷發出響聲的DV詢問道:“你覺得你是被我們倆誰蠢到了?”
“好巧,我隱約記得智商似乎也超過二百了。”
葉天朗低頭看著屏幕閃動的越發厲害的DV,又環顧了一圈麵前在黑暗中沉寂著的太平間,拉著身邊的兩人後退了一步:“不過麵對這種超出我認知範圍以外的情況,我覺得智商的高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沒錯,這個時候還是要拳頭硬才是真的。比如我哥吧,他一般都會在這種環境裏如魚得水,活的比誰都滋潤。”
略微離開了一點兒太平間的範圍之後,DV裏的雪花點立刻消失了,腳下黑漆漆的地麵在DV裏泛著些許詭異的綠色,似乎籠罩著一層不祥的死氣。
他放下DV,順著腳下黑色的痕跡看去,這才發現他們這段時間一直都踩在一大灘黑色的血跡中。
這片血跡的範圍太大了,幾乎鋪滿了地下室的整個走廊,讓人產生了一種“這腳下的地麵本來就是黑色的”的錯覺。直到他這會兒仔細觀察,才在不易注意的角落裏看到了幾點沒有被血跡籠罩的淺色地麵。
一個人的身體裏可能有這麼多血嗎?這是要死多少人,才能流出這麼多的血?
他抬起了腳,用DV照了一下自己的鞋底。
鞋底凸出的紋路上隱約沾著些東西,雖然不算太多,卻依舊讓人心裏不太舒服。
“那個殺人犯在地下室殺了幾個人來著?”
沈洛天轉頭向身邊的人問道:“我怎麼記得隻有三個,是怎麼搞出這麼多血的?”
葉天朗看到他這番動作,才發覺腳下的地麵也有問題,此時正蹲在地上,用手電照射著地下的血跡。
他無聲的點了點頭,摸出刀去在地麵上劃了一下。
“兩層。”
他觀察著被自己的刀刃劃出的痕跡,衝著身後的沈洛天伸出了兩根手指:“第一層的血幹透了之後,這裏又第二次出過事,才留下了這麼一地的血。這兩次之間隔得時間不短,才能在這麼多年以後還看得出層次。”
“這都能看出來,厲害厲害……那你能看出~血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