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顛簸,晃得楚月腰都要散了。

之前不是沒有坐過馬車,但那時她還是龍貓,被景辰抱在懷裏,也不怎麼覺得難受。但如今她已化成人形和他肩並肩坐著,木製的車輪加上車夫習慣性的趕路,即使他們坐著的地方被厚厚的棉墊墊著,她還是覺得屁股陣陣的疼。

真搞不懂那些那些千金小姐是怎麼坐馬車的,還有一直淡定的坐在她身邊的這位爺,大手一直霸道的攬著她的腰,在如此顛簸的車廂內居然還能坐得麵不改色,穩如泰山,好像被釘在了椅上似的。

“真坐得不舒服,孤也願意勉為其難的充當一下你的肉墊。這裏……”似乎看出了她的難受,景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要不要過來坐坐?”說這話時,他還打趣的挑了挑眉。

她很嫌棄的瞥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不停的換姿勢,屁股挪了又挪,以適應不同方向傳來的馬車震感。

好在那春滿樓路程不算太遠,在楚月被顛得差點要吐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這裏就是春滿樓了。”景辰替她掀開帷幔,先探了個頭出去。

楚月借著他頭邊空出的視野,也好好打量了麵前的建築。紅牆金瓦,窗紗都用金線裱著,框上手工繡製的圖案,顯得十分的端莊典雅。若不是門頂上掛著“春滿樓”三個字,乍眼看還以為是哪個官宦千金的私人府邸。

嗯,第一印象還不錯。至少不是想象中那種黑暗狹小又顯得庸俗的地方。

她剛要邁步出去,卻一把被景辰攔了下來,堵住出路。

“孤先聲明,一會進去,你全程都要聽話,不許隨便開口,特別是對男人!”他一臉嚴肅,並且略帶警告。

她翻了翻白眼。拜托,我又不是啞巴,幹嘛不許說話?她心裏想。

“你可別忘了男人來這裏一般是幹什麼的!你這樣子一看就很容易露陷,開口說話更讓人知道是女人了!”他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又詳細的解釋一遍。

楚月嘟了嘟嘴,心想難道她不會學男聲嘛!

“還有,你是以孤隨身家奴的身份進去的,孤坐你不許坐,孤站你得靠後。知道嗎?”他又再叮囑。

楚月有些煩了,她還不知道他原來有這麼嘮叨,到底還讓不讓她進去了啊!

“知道啦!舜王殿下!”她半彎著腰已經很久了,再不出去直一直腰板,她就要累垮了。

景辰見她應了,也終於肯放下手臂。但又還擔心她會敷衍他似的,轉身時在袖裏偷偷扯了她的手一把,直到她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後走時,他這才真正放開了她。

春滿樓不愧是皇城中出名的煙花之所,來往的客人絡繹不絕,而且還真都是非富即貴,每一個門客看著都是儀表不凡。但或許因為今日正是花魁的表演之時,此刻,坊裏的客人幾乎是隻進不出,且還排了條長長的隊。

楚月眼睛不住發亮,特別好奇的打量著那些排隊的男人,年少的,年長的,甚至連年老的都不在少數。再看看門口那些迎客的女子,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