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一路上她看著他們兩個人打情罵俏心裏就堵得慌,那個小丫頭有什麼好的,他一直像寶似的護在手心裏?她想啊,在宮主處置之前,如果能得到這個男人,那這一輩子,這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或者直到終老,她都有可想可念的了。
王安府先走進房裏,側過臉:“關上門。”
女人聽話地把門關上了。
她痛苦地彎下腰,一點一點跪在地上,不甘地抬起頭,看著王安府悠閑地坐到桌邊,端起一杯早已沏好的茶,看著腳下跪著的痛苦的女人。
“你、你下毒?”女人痛苦的捂著腹部,裏麵似乎有一把鋸齒在不停地切割,汗水爬了滿張臉:“你是什麼時候下的毒?”沒道理的!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絕不可能被他得手的!
“每一頓飯,每一粒糧食,”王安府飲了一口茶,她每痛苦一分,他的笑意就擴大一分:“怎麼樣,這一路挾製別人的感覺,還不錯?”她真是太低估了丞相府培養出來的人才,從一開始,他的人就一直跟在暗中,監視著她們的一舉一動,從一開始,這就是個不錯的遊戲。
那女人趴伏在地上,呼吸都已經是痛得斷斷續續,原來他一直假惺惺的裝著傀儡,一步步把她引到陷阱裏,像傻瓜一樣把她耍得團團轉!
“解、解藥,給我解藥!”
王安府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呻吟,看著她滿臉痛苦,托著手中的茶盞,坐在桌邊,繼續悠悠地品茶。不讓那個笨女人知道,讓她知道了,準又會壞盡他的好事。真好!終於能夠隨心所欲了,終於沒人在耳邊叨叨叨了。
這一邊的李桐兒,悠哉地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繼續睡覺。
“你、你不理會她的命了嗎?沒有解藥,那個女人就會死!”藍衣女子已經是窮途末路,她一邊咳著血,一邊垂死掙紮:“你不給我解藥,就休想讓她活命!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
“解藥,”王安府彎下腰,似乎考慮了一下:“等你再痛一會兒,說不定就會給我了。”
“我不會!你做夢!我已經殺了自己的同伴,如果不能把你帶回去交差,宮主絕對不會饒了我!下場同樣是死!你、你卑鄙!我做鬼也要拉著你的女人!”
她聲嘶力竭,伏在地上沉吟了半響,腦袋轉了又轉,將自己淩亂不堪的臉伸手抹了抹,“如果……如果你能……”
“我能?”王安府站起來,顯示自己對於她接下來的話頗感興趣:“你想說,如果我能給你遮風擋雨,擺脫淩宮,如果我能待你好,你就委身於我,從此跟著我,也就不必為淩宮賣命了,這樣就兩全其美了?”
藍衣的女子的確心中曾有一瞬這般的幻想,她聽這話從王安府口中親口說出,心中一動,帶著期盼望向他。
女子,總是容易動情。
第二天,陽光明媚,李桐兒在大街上一邊走,一邊左瞧右看,“那個女人呢?怎麼不見她?”她見王安府不回應,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們不是昨天晚上……”她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下去,王安府用‘繼續說’的眼神看著她,看得李桐兒最後別過臉,努力看向兩邊,卻看見前麵熙熙攘攘,人們不知道在爭相議論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