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喜發現新情況,並不打算戳破,類似於花木蘭從軍這樣的事兒,他一慣比較敬佩。
張漢生瞪了女禁軍一眼,道:“楚瑜荀,你胡說什麼,你眼裏還有沒有軍令軍法?”
原來她叫楚雨蕁,嗯,名字倒是挺優美!趙四喜不著急了,不慌不忙的看著楚瑜荀,看她如何勸說屬驢的張漢生。
楚瑜荀恨鐵不成鋼,有些心急,低聲勸說道:“漢生兄,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律法是死的,不要為此得罪了王爺。平時你得罪什麼人都不要緊,可你就是不能得罪王爺,得罪了王爺你就別想著完成你老母親的遺願啦。”
一說起老母親,張漢生心中百般不是滋味,眼中露出一絲哀傷。他是至孝之人,曾在老母親臨死前發誓一定要當上軍都指揮使,但是現如今的情況卻是與誓言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一頭是原則,一頭是孝心,路口向左還是向右,很難抉擇。
遲疑了一會兒,張漢生無奈的搖搖頭,忠孝兩難全,不若擇其一。
張漢生自是想明白後,句句堅持,眼神篤定,神色凜凜道:“王爺,還請您等左廂都指揮使馮德章馮大人來了下令之後,小人才能撤離。”
聞言,楚瑜荀拉了張漢生一把,低聲嗬斥道:“你瘋了麼?”她沒想到屢試不爽的殺手鐧拋出來沒有收到預想的效果,張漢生依舊是一意孤行。“不要犯糊塗!”
張漢生不為所動。
情況越來越不妙,越來越難收場。
就在這時,身後遠方傳來雜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從聲音判斷,來人有十數名之多。
半晌午的陽光格外明媚,郊外清爽的空氣令人身心舒適。遠來的人在陽光下抹上一層光輝。
待他們走近一些,趙四喜才認出帶頭的人居然是宋飛燕。
想到小豆子說宋飛燕是馬軍司的頭領也就釋然了。可能張漢生他們這些人就是宋飛燕的手下的兵。
宋飛燕神采奕奕的跳下馬,掃視一圈,看到趙四喜在場,先是一愣,後帶著眾將士走過去。
“小女子宋飛燕見過和義郡王。”公共場合宋飛燕還是很注意禮節,不會給人留下話柄。
“參見王爺。”將士們不認得和義郡王,但是宋頭領都參拜了,他們也跟著行禮。
“你來的正好,”趙四喜不客氣的說,“你們這麼興師動眾的查封我的廠子,想要做什麼?是哪個下的命令?”
“嗯?”宋飛燕驚異的看趙四喜,自己認識王爺已經不是三兩天了,敗家王爺為了尋花問柳,把能賣的家業已經賣的差不多了,現在王府除了幾百畝良田,沒聽說他再做什麼生意呐!
王爺又一次給了她意外。
宋飛燕問:“王爺,桂圓鑄造廠是王府的產業?”
“你覺得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麼?”趙四喜讓出吳三桂,“這是我請的掌櫃,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全權負責鑄造廠管理事宜,鑄造廠一向合法經營,該繳納的稅款一文不少,規規矩矩,不越雷池半步,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打它的主意。”
宋飛燕僅僅知道這次行動由馮德章通知是都指揮使大人下令的,其他的她一概不知。不說是趙四喜,就是她自己都很疑惑,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司的龍衛肩負重任,哪能因為查封一個小小的鑄造廠就出動,甚至出了兩個指揮的人馬。
前所未有的不符合常規,甚至不符合用兵之理。
開封府治下的商業行為,自然有開封府來掌管,哪裏輪到禁軍接管?
雖然心中疑問多多,但是馮德章找上了她,又拿出了都指揮使的手諭,因此她隻能跑一趟了。在此遇上和義郡王,卻是令她沒有想到的,而且鑄造廠還是王府的產業!
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有人針對和義郡王?是高衙內和許仙?或者說是許道言?
宋飛燕一次巧合聽說高衙內與許仙密謀針對和義郡王,除了好意提醒,別無他法,畢竟她也是聽人說的,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