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章把趙四喜送出開封府衙,瞅著趙四喜遠去的身影,冷笑一聲,“什麼狗屁王爺,我呸。”
出了開封府,天色尚早,趙四喜步行著前往教坊衙門。
邊走邊暗自琢磨,開封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從東走到西也要數日,整天東奔西走,騎馬屁股受不了,坐轎子又太慢,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如果要是有車的話那就完美了,也不說是汽車,能有個自行車也是極好的。
發明車子就算了,機械自動化倒是不錯,可是錢是越花越少,王府又沒有一個正經的經濟來源,靠著朝廷發的俸祿隻夠吃喝拉撒,其他的一樣也幹不了。
得,回去先找陸伯盤算一下王府的業務,做到心中有數,不能隻是知其一不知其二。唉,沒想到當了王爺也要為錢發愁!當電王的日子還很遙遠,掙錢更談不上了,不如……搞個寶潔日化出來?賣點肥皂、香皂、洗衣粉啥的,豈不是來錢更快?
臥槽,我真是天才,早怎麼沒想到呢!
……
一路胡思亂想打發走路的時間,從開封府到到教坊路程不遠,過了沒幾道巷子,便到了其所在之地。
宋朝教坊設立東西兩教坊,位於朱雀門外,除了教坊,其餘的均是民居、茶坊一類的。據說茶坊五更時候就已經電燈開市,買賣衣物、繪畫之類的東西,一到天微微亮就撤市了。
此時,朱雀門外依舊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除了包子鋪、水果攤、鐵匠鋪等等常見的門市,甚至還有雜耍賣藝的雜耍班子賣力的賺吆喝。玩耍的項目倒是很多,上刀山,下油鍋,胸口碎大石這類常見的把戲應有盡有。
讓趙四喜驚訝的一個項目是金鍾罩鐵布衫:一個脊背光溜溜的漢子,用血肉之軀擋住了寒氣森森一刀。
此刀刀刃鋒利,吹毛斷發,開場前已經試驗過了,砍起木頭猶如砍瓜切菜,為什麼一刀砍在人身上卻是一點事兒都沒有?
難道真的有金鍾罩鐵布衫一類的絕世武功?
來不及多想,也沒心思看完表演,趙四喜轉身進去教坊。
“兄弟。”
一隻腳剛上台階,趙四喜就聽到身後有人高喊了一聲,不知道是叫誰,他下意識的回過頭去。
這一回頭,便看到林衝正朝著他快步走來。
“臥槽,怎麼又遇上這貨了?朝廷這幫吃幹飯的,讓這麼大一個通緝犯堂而皇之的在京都街上散步,簡直是有辱法治!還說宋朝的刑法和刑罰比較健全呢,我看簡直就是兒戲。”
趙四喜暗暗腹誹,臉上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也隻有見到人民幣的時候,他才會這樣“會心”的笑。這丫將來是我的人,可得照顧好咯。
“林大哥,你不是回梁山了麼?”
“誒,前些日子兄弟你不是犯了事麼,哥哥心中放心不下,怕你吃了官司,刺配流放,遂在汴京逗留數日,見機會好帶兄弟你逃出東京。這幾日一直不見兄弟,私下裏打聽也不得消息。哥哥好生擔心。今日見兄弟安然自若,哥哥也就放心了。”
要不要說的這麼感人?趙四喜突然感覺到鼻子裏一陣酸楚,差點兒就擠出一滴眼淚來。林衝這是什麼精神?這是舍己為人、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國際主義……呃,有難同當的大無畏精神!
萍水相逢,就能推心置腹,將生命放在一旁,如何不叫人感動?唉,該說什麼好呢,愚腐還是信義?
總之,部隊的熱血男兒講究的就是熾熱的兄弟情手足意,本就對水滸傳中為人仗義、俠肝義膽的林衝很是敬佩的趙四喜,從心底生出對林衝的敬意,對古代這種兄弟同胞信義為天的敬意!
“林大哥。”趙四喜第一次由衷的把林衝當成了大哥。
林衝一看二人身在教坊門口,教坊再不濟也是個衙門,通緝犯還是盡量避免出現在公門口,免得被人認出來。“兄弟,你我尋一處僻靜的地方再詳談。”
本來去教坊有事的趙四喜鬼使神差的跟著林衝走了。
二人走時,教坊裏走出一三十開外的壯年人,看到林衝側臉後,摸著胡子低頭沉念:“這廝是誰,好生麵熟?”想了半晌,慢慢下的台階,忽然止住身子,眼睛一亮,“是他,林衝!趕緊去稟報高太尉!”左右查看一番,急急向著高太尉府跑去。
趙四喜與林衝找了一處僻靜的酒樓。在二樓的雅間內坐定。
一壺老酒,兩隻酒盅,三盤燒菜,香溢滿屋。
林衝一邊斟酒,一邊問:“對了,兄弟,這麼久了,還不知你的名諱。”
“姓趙,名四喜。”趙四喜報上自己的大名,而不是舶來的趙有奕。
“哦?沒想到兄弟還是國姓。趙兄弟,我們連幹三杯,幹。”林衝端酒盅,與趙四喜幹杯痛飲,一連三杯下肚。
趙四喜來了大宋朝喝酒次數雖多,但喝的多是米酒和果酒,從味道和酒精度上來說,談不上烈酒。跟林衝對飲,他以為能喝上一點烈酒,沒想到喝下去三杯,極易入口,屁事沒有,用他的話來說,一點酒味都沒有。宋朝有度數較高的白酒,但是特別貴,特別稀少。一般酒樓中的就是度數極低的黃酒、米酒還有藥酒,很少有度數高的白酒。趙四喜並不知道這一點,他隻是喝了吳哈兒一點果酒和米酒便認為宋朝有好酒,其實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