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夜,到次日早上的時候希臘人的攻擊漸漸沉寂了。
我看到李明禮滿身是血的向我奔來,到我麵前報告,他的小隊死了5個,傷了15個,去支援的二營2連死了18個,傷了44個,“傷亡過半”。因為“希臘人一直沒停手的衝,他們人都不怕死,而且人特別多”。(對於這幾項希臘軍隊作戰的“特色”,我是深有體會,相信所有希臘軍隊的對手都對此留有極深的印象)不過無論如何,他們總算打退了希臘人。
早上的山區有一層薄霧,我望著霧氣裏來來去去的一個個身影,知道我們是身處絕地之中。這一晚打下來,吉格維亞的希臘人當然已經知道了有中國人摸進了後方,也肯定據此推理出我們即將進行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他們不是傻瓜,一定會加強正麵的防禦,同時也調集附近所有的兵力來圍攻我們,我們現在位於吉格維亞以南,是敵人的後方,被包圍是肯定的,而且不是普通的包圍,是“重重包圍”。現在我隻希望他們沒有發現我們炸壞水庫的事,隻要再頂上十個小時,那座雷達站就會垮了,到時候我們可以乘著混亂突圍。問題就是怎樣撐過這十個小時。
“二營到那邊的山頂上,負責這麵的防禦,要做縱深工事……”我召集了所有的連以上軍官到我的“指揮部”,布置防禦配置。他們都很用心的聽著,不時提一兩個問題。
“好了,去吧!”最後我拍了下手,宣布散會。
“是!”軍官們向我敬禮後都離去了,我坐下來望著作戰地圖發呆。這10個小時不好撐啊!這可不是東丹島被圍的時候了,那時我們還有海軍艦炮的支持,還有其他部隊的策應,如今我們可是深入敵後100多公裏,最近的中國軍隊離我們也有200公裏,完全指望不上他們的援助。
“怎樣啊?”蔣賓達跳進工事,“布置完了?”他剛剛去看望了傷員。
“很糟糕!這一帶的地圖很不詳細,錯誤很多,你看,這座山的標高都錯了,這裏有條小路地圖上也沒有標出來……”我用鉛筆在地圖上畫出一個個圓圈標出錯誤所在。“而且敵情不明!希臘軍隊人數多少?不知道!指揮官是誰?不知道!火力配置如何?還是不知道!這麼多不知道,這樣的仗怎麼打?……對了,水庫到底有沒有被炸漏?我都沒來得及問你呢……”
“應該是炸漏了吧?我們用了200磅高性能炸藥,雖然炸藥裝在40米深的水下,還是在水麵上激起了很大的水花……”他正說著,猛然傳來了炮彈劃破空氣發出的嘯叫聲。
“咻~~~”聽聲音就知道是正對著我們來的。作為同樣久經沙場的老兵,我和蔣賓達都急忙臥倒。
“轟”
大地在劇烈的顫抖,仿佛忽然擁有了生命,要把我們從它的表麵甩開一樣。
“轟轟”……炮彈接二連三的飛來,炸得陣地上碎石橫飛,煙塵四起。幸好這個團的士兵全部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全都處變不驚,隻是沉著地找好掩體,等待炮擊結束後敵人的衝鋒。如果換成國內調來的那幾個新兵團,那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