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華說完點著一根玉溪悠閑地抽了起來,他相信這是張凡很難抵抗的誘惑,因為他知道張凡家裏缺錢,而且踢球又不太影響學習。
張凡果然陷入了沉思中,自從從阿根廷回來之後,父親和母親仍不死心,私自拿了不少土方秘方給自己吃,沒有見任何效果,積蓄卻都花光了。現在母親看著一個小批發部,父親當船員半個多月才能回來一次,工資卻隻有千多塊錢,家裏還要供著自己和哥哥上學,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如果自己加入飛宇隊贏一場能分三五百,一個月最少能踢三場,也就是說一個月能賺到一千多元,這幾乎是家裏收入的一半了,這能給自己的父母減輕多少負擔啊。但是自己的足球夢已經破滅了,自己永遠也成不了一個職業球員,那踢這種業餘足球還有什麼意思呢,踢球隻能讓自己更加的心痛。張凡想得頭都疼了,還是拿不定主意,他決定回家去問一問大爺張有金的意見。
“我能不能明天再答複你,我想和家裏人商量一下。”張凡很認真的對邵華說。
邵華麵上露出一絲笑容,隻有一個人無法相信自己的判斷才會去谘詢別人,現在他對張凡加入飛宇隊至少有八成的把握,不過事情還不能操之過急,他微笑著說:“好的,明天我等你的消息,我給你的名片上有我的手機號。還沒吃飯吧?走,現在我帶你去用點飯。”
張凡連忙拒絕:“不用了,我到我大爺家有點事情。”
邵華也不勉強道:“天有點晚了,我送你,你大爺家在哪兒?”
張凡不好意思一直拒絕,說:“在郊區,馬灣。”
邵華把張凡送到了村口就回去了,張凡到家時張有金已經吃過了飯正躺在躺椅上抽煙。
“大爺,我有點事來晚了。”
“奧。吃飯吧。”
吃過飯,張凡象往常一樣把各種拳法和器械練了一遍,正想練習十八太保橫練的硬氣功,張有金忽然道:“你有心事?”
張凡愣了一下,張有金沉聲道:“心不在焉練練拳腳還沒什麼,如果以這種狀態練習硬氣功就會有性命之憂。”
張凡見心事被大爺覺察了,就把今天四方水泥廠總經理邵華讓他加入飛宇隊的事說了,連贏球能夠分到錢的事都說了。
“你為什麼猶豫不決?”
“無法成為職業球員,踢這種業餘足球有什麼意思?”
“逃避是打不開心結的,隻有勇敢的麵對才能找到幸福和快樂。”張有金眼中精光一閃,但是隨即又暗淡了下來,“這是我最近幾年才領會到的。我聽說過邵華這個年輕人,他算是個有原則的商人。去踢吧,這也能給你父母減輕點負擔,再說了,習武之人在年輕的時候如果找不到合適的途徑來宣泄,很容易變得好勇鬥狠。”
這是張凡聽張有金說話最多的一次,張凡聽得似懂非懂,但是他知道大爺是讚成自己踢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