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遼國遣使賀皇上大婚之喜，另附禮單一份，希望遼與宋永止兵戈。”小林拿著本紅紅的禮單到了永和宮，出現在蓬頭垢麵的我麵前。沒辦法，就算是美女，醒來時的模樣也絕不會像小說裏描寫的那樣如含羞的玫瑰，這一點以己為例，我深信不已。美女怎麼了，美女的頭發也會亂蓬蓬，美女沒睡醒眼睛也會茫然加空洞，另加眼袋眼圈等等等等。美女不是仙女，美女也是人。
看來小林很習慣我這付尊容，眼皮都沒抬一下就打開賀信禮單念起來。
似乎，東西還不少。
小林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像催眠曲一樣將我從半夢半醒帶到淡眠，一分鍾之後將進入深層睡眠。
“皇上意下如何。。。。。。桐兒。。。。。。”
“啊？”
突然驚醒，抬眼就看到小林帶笑的臉。
“皇上，臣念完了，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什麼如何，有人送禮就收下，大老遠的，不能讓他們白辛苦不是，這事讓禮部去做，別來煩我，至於議和嘛，沒問題，議就是了，隻是有一點，我要耶律寧緒親自來，否則一切免談。”終於讓我找到機會了，耶律寧緒，我說過五年內踏平遼國的，這才短短的幾月，你就將跪在我的麵前卑微地放棄尊嚴了。
“皇上剛才沒仔細聽臣念吧，這禮單裏其中的一項，就是耶律寧緒的頭顱。”
什麼？
我有些慌亂了，楊銳就坐在旁邊的，不管怎麼說，耶律寧緒都是楊銳幼年的夥伴，也是楊銳在乎的人，我恨耶律寧緒，可我從來沒想過要他死。寧死不受辱嗎？原來，他竟也是我的知已，知道我一定會向遼國要他，知道落在我手裏後我會想著方兒地折磨他羞辱他，所以寧可選擇自行了斷。
“不關我的事。”該死的耶律寧緒，不知道你的死會讓楊銳不好受嗎？以我的性子，我能怎麼折磨你，你又會受多大的羞辱？這樣的間接因我而死，是想用你的生命來換和我楊銳之間的介蒂嗎？
“我知道。”楊銳輕輕拍了拍我的頭，好像還算平靜，我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那議和之事？”小林插話道。
“求之不得，我需要時間和兵力對付燕國。對了，跟西夏那位新主打個招呼，就說獵打夠了，各自回家，明年春後再聚。”
拓跋德明，當上皇帝的滋味，是不是真的那麼好，那寶座下墊著的是你兄長的屍骨，又會不會讓你一陣陣心寒。看著兄長的孩子一天天長大，越來越像父親，你又做何感想。
也許是我想太多了，北方的狼族，自然有他自己的生存法則，一代一代傳下來，他們早就習慣了。拓跋德明也好，趙天昊也罷，他們遵從的是這個時空的規則，而我，不過是這時空的異類，隻能仰天一聲長歎。
合了天下，宋還是宋，跨不到中華人民共和國。
小林退下去了，我和楊銳靜靜地對看著，太靜了，讓我渾身不自在。
“小林來的時候，好像沒行禮吧，走的時候也是啊，點了點頭就走人，太沒禮貌了吧。”我胡亂扯著。
“那要不要把他叫回來重新做一次。”
“啊！”
“隨便說說。”
楊銳，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沒錯，雖然臉上沒一點點笑意，聲音也冷冰冰的，可是，聽那話裏的意思，真的是在開玩笑也。
冰山酷男向陽光少年轉型？
“皇上，任玉求見。”
天啊，又來了，這聲音隻要一響，我的好幾個時辰的美好時光又完了，沒錯，大婚很重要，禮儀很多規矩很多，可我不是說多很多次了嗎？從簡，再從簡，最好是走上堂三拜後直接進洞房。都商量過十次八次了，還有什麼要說的啊！
用被子捂住頭，對了，裝睡，反正禦醫說了要休養的。使勁推了推楊銳，想讓他開口拒絕任玉，可他偏偏恢複正常了，又是酷到底的造型，一言不發地站在那兒。
“皇上，任玉有幾句話要告知皇上，請皇上一見。”
“進來吧。”哎，誰有我慘！
“皇上，您做為一國之君，雖說是臥床休養，卻也絕不能如此不顧儀容。”
我就知道是這句話，一點也不新鮮。
“任主管為何事而來？”
“皇上，這是後日大婚時皇上要說的話，還有大婚的日程安排，請皇上熟記，以免飴笑天下。”
糟了，任主管又生氣了。
“任主管說的極是，今日朕早間醒後小腹隱隱做痛，故不敢動身，日後定當注意，至於大婚之事，朕一定盡力做好，請任主管放心。”
“哦。。。。。。還有，禦醫已經來看過了，沒什麼大礙，靜養著就好，所以大婚之事，還請任主管多多操心，一切從簡就好。”
“皇上放心，臣知道該怎麼辦。既是如何，那臣不打擾皇上休息，臣告退。”
呼，這麼容易就打發了？
“任主管禮數周全，桐兒可滿意？”
死楊銳，現在知道說話了，剛才幹嘛去了。
有意思，小林剛走任玉就到，這兩幫子人還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