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棄抵抗吧。”敵人說話了,聲音小小的,卻仍清晰。“我隻要這小女孩。”
循聲我抬手,一聲悶哼,殺手也不過如此嘛,我信心劇增。一排子彈泄憤似地傾瀉進房。打得地上磚石飛濺。
“我等你考慮,三分鍾後,我就扔□□了。”唬我?要扔你早扔了好不好。我扔出牆角大布娃娃,跟著翻出去。娃娃被打得碎絮飛舞,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站在屋角,握槍的右腕被我擊中,一把MK23落在地上。可惜,他的左手裏還有一把小巧的MP7。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我腦門。死就死,我抬手,月光下,他又露出吸血鬼樣白白的牙齒,我的手腕一陣劇痛。槍掉地。軍剌藏在門邊,我知道。男子露出戲鼠貓的神態:“小姐,你很不錯,第一次有人打掉我的槍。”
他穿著一身防刮布的叢林迷彩服,叢林戰鬥靴,笑得酷酷的,可惜就是臉太黑。
“是你弱好不好?”我露一個甜蜜的微笑出來。猛地一滾,子彈在我身後跟著我畫弧。抓過軍剌,我已經滾到了門後。一梭子彈穿透牆壁,還好我是趴在地上的。無處可逃,這家夥裝備太強悍了,我原來,也不過是能對付一下散兵遊勇,這種專業殺手,大概是我的克星說。
“叔叔,你來我家玩嗎?”我正趁槍聲停歇,撕下衣襟捆紮手腕,珊珊這個白癡,已從床下爬出,像隻小狗似地趴在地上說。我心急如焚。
意外地,我看見槍尖移了一移,機會稍縱即逝,我手握軍剌,彈起剌出。腳上連環側踢,已擊落他手中槍支。他手刀切我腕子,軍剌也掉了。
他站好位,一副高手風範。“大家都沒武器,你是女人,又受了傷,我讓你一招。”又是那白森森的牙齒。
“珊珊,撿槍。”我叫幫手。若不是他一時心軟,沒有對珊珊開槍,我們必無幸理。
白癡啊,我又暗罵。珊珊撿起MP7,嫌沉,扔下,撿起我的QSZ92遞過去。他笑了。卻並未接槍。
兩人誰都沒動。一動,就失了先機。
慢慢地,他開始小幅度圍著我轉圈子,步子很小很快;我以不變應萬變,隻是盯牢他的拳頭。
趁我不及跟上,他一個直拳,向我後腦打來;我蓄勢已久,猛然轉身,一拳打向他麵門,後發先至,倒是我先打到他;他略一側頭,吐出口中些許紅沫,另一隻手已經擊上我腰肋。
我忍住劇痛,腳踢他左小腿迎麵骨;他一下沒站穩,左腳半跪在地,右手下撐,我又是一腳踢他麵門,還沒中踹上,他已左拳擊在我小腿肚上。
我後退半步,穩住身形;他已經站起。我右手一記“靈蛇出洞”,直取他眼;他刁住我受作的右腕,我一轉一滑,脫出,忍住劇痛,一拳擊向他腮;他一揚頭,避開,疾如閃電,扯住我後衣領一甩,我倒飛出去;我腳尖一長,踢他下巴,他吃痛後仰;我飄飛,輕傷的左手一撐地,已然站定,就勢撿他MK23在手。
你來我往,我是正宗少林拳,他卻是跆拳道、柔道夾雜著泰拳。
他頭一側,似是訝然,我抓住機會,一槍正中他右胸。他卻翻身滾出:“不能碰。”
我一望,跟著撲出。“□□。珊珊,別動。”
珊珊蹲著玩地上一隻綠色橢圓形東西。
珊珊一愣,手一鬆。他踢開□□,撲倒珊珊,壓她在身下。
一聲巨響。
衝擊波激起空氣,似一記重拳打在我臉上。我暈了過去,最後一個念頭:珊珊怎麼了?
悠悠醒轉。我躺在一片草叢中。被綁架了。
手腳都能動,我連忙撐起部□□子四下察看。一個綠色身影伏在地上,高高瘦瘦。不遠處就是五六軍剌,我手裏還握著MK23。我一軲碌爬起來,抓住軍剌在手,右手平端著槍,我慢慢朝綠影走去。
我試探性地用槍口推他,他隻是抽搐幾下,沒有動靜。我這才蹲下,翻過他來;他身下竟是珊珊,小女孩昏迷不醒。我把軍剌扔開,抱起珊珊退開。
珊珊心跳和呼吸都無異常,我放下她,幾下胸按壓,她就醒了。“姐姐,這是那點?”開口迷迷糊糊地問我。
“珊珊,你別說話,先坐著休息一下,姐姐還有事。”安慰她一下,我讓她坐在空地上。
既然殺手穿著製式軍服,那麼,搜搜他有否急救藥品。
在他身上,有支改裝過的G3/SG1,這可是好東西,經過改裝,使用加重加長的高精度□□管,主要是在射擊時依靠槍管自重減小槍管振動,零件組合完美,保留了G3的全自動連發選擇,是一支真正意義上的□□。
可是,為什麼他沒有用呢?如果我洗澡時他就使用□□,那麼……
還有一把猛虎刀,一把比龍華的更好些的叢林王。他居然沒有通訊工具,我靠。在這手機普及已經達到撿垃圾的都人手一隻的時候,身為一個殺手,他居然沒有通訊工具?
我打開叢林王的刀柄,拿出急救藥品,先處理傷口。我的傷全是擦傷,這小子手下留情了?看著他肩上汩汩的血,我咬咬下唇,撕衣服替他急救。小子穿著防彈衣,胸上傷無礙,肩上由於有□□彈片嵌入,倒是重得多。我拿出刀中的手術刀和鑷子,替他取出彈片;用清洗液清洗一下,灑上止血粉,包上。塞了止痛藥和消炎藥在他口中,他卻無法吞咽。“切,水都不帶一點。”我嘀咕。
珊珊突然驚叫。我忙過去一看,一條無毒豬鼻蛇正盤起身子看著珊珊。我伸手捏住它七寸,心裏暗暗高興。這才是磕睡遇上枕頭。
剖開蛇頸,捏開他的嘴,讓蛇血流進去,衝下藥片。我自己也取服兩片,勉強用口水服下。
這麼半天,都沒人來。得趁早離開。
我看看身上已經成了抹胸的T恤,下身隻得一條小小三角褲。幹脆一點,剝下他身上的長褲和外衣,我換穿上。塞了猛虎刀在他手,我收好其餘武器,背著珊珊離去。
“姐姐,叔叔咋個整?”趴在我背上的珊珊,眼睛望著那小子的方向,問我。
我也看他一眼,長草中,已經看不見了。“珊珊,我們去找警察叔叔來救他,姐姐隻背得動你。”我不忍心傷害珊珊潔白的心靈,隻好騙她說。
背著珊珊一直走,卻並未看見人影。我越走越驚,這裏完全沒有亞熱帶地貌,好似是一個大平原。及目之處,全是長草。偶爾有樹,也是高高白楊。殺手小子的防水表有指南針和衛星定位儀,可是,衛星並未能顯示我的所在地。我定好方向,一直南行。
在走了三個多小時,大概二十來公裏後,我終於見到一個小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