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可以乘虛而入?阮文心疼地遠遠看著那孤單身影。
林策已經三四天沒出現了,勝男除了一日三餐走出警局大門,根本就隻是窩在宿舍。
撥通了電話,阮文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了,聽著那頭魂牽夢縈的聲音,他險些掉下淚來。她如果愛著林策,那麼自己的出現一定會讓她為難;阮文前思後想,還是依舊站在窗前,默默凝視著。
林策握著手機,坐在黑暗中。鈴聲突兀地響起,在空曠中分外剌耳。
看一看來電,林策掛了機。丫頭真的賭氣不理他了?這丫頭表麵上柔弱,骨子裏的倔強卻是無人能敵的。煙頭明明滅滅,映出他幽深眸子裏的猶豫。按下那一個號碼,林策心慌意亂。欠費停機?林策苦笑,她故意的吧。
一早知道她不是小鳥,怎能依人;奈何他就是想讓她依賴著他。太強悍的女人,是男人都不能容忍啊。
電話又響了,是‘大侄子’,林策嗯了一聲,問:“有事?”
“小姑父,求你件事兒。”李建林嬉皮笑臉地,林策淺淺地笑了。要真能當他小姑父倒好了。
“姑父,這件事你一定要幫幫忙。”
李建林一口一個姑父,叫得林策心花怒放。思量一下,答應了。
“對了,姑父,我小姑呢?怎麼沒跟你一塊兒來?是了,小姑她現在不喜歡玩兒了。”
李建林無意間一句話,讓林策陷入沉思。“她以前很喜歡玩?”
“是啊。我小姑以前可皮了。後來上了大學就轉了性子。我們家裏人都替她難過呢。”歎口氣,李建林說:“都為了……唉,我說這些幹嘛,姑父你一定是知道的。”
林策心一下子抽緊,冷戰了這麼多天,她快忘記自己了吧。知道她不愛自己,那火就一直熄不了;患得患失之間,就總想把她藏得緊緊的,讓她沒機會想別人。可這樣一來,卻把她推得更遠。
身邊的聲音,林策再也聽不見。心心念念,都是她。
我去跟她道歉。再不幹涉她,再不試圖改變她,隻要她在我身邊就好。林策轟地站起來,大步流星離開。
車速越來越快,林策心急火燎地往市局警員宿舍趕。
勝男,我不能沒有你。隻要我愛你就夠了,隻要你讓我愛你。
顧不得了。若是那人待她好,自己讓開也就是了;可現在,明擺著他們就是鬧矛盾,自己可不能再傻傻地守著、等著了。
阮文精心打扮自己,一顆心七上八下。捧著玫瑰,在大門口央求警衛。
“不行,你不能進去。”年輕警衛的話,明顯底氣不足,看樣子還是很同情阮文的。
難不成要翻牆?阮文看看自己,愁眉不展。弄髒衣服是小事,勝男生了氣,事情就不好辦了。
豁出去了。
一番深情而痛苦的表白,讓警衛紅了眼圈。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咬牙一揮手:“你進去吧,有什麼事兒我承擔。”
現在的孩子真單純啊。阮文感歎著,敲響了房門。
不是不緊張的,蘊釀了一整天的話,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全變成了激動的淚。
趿著拖鞋,一頭亂發的勝男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大捧的深色花。
“我們已經分手了。”用力一推,勝男關門。
一隻腳抵在門縫裏,接著,一個身子閃了進來,二話不說,扔下花把她抱在了懷中。
勒得那樣緊,仿佛要將她揉碎嵌入自身,勝男不由低低□□:“好痛,放手啊林策。”
一瓢冷水兜頭淋下,阮文默默鬆開手,卻站立不穩,靠在了門上。
勝男看著麵前英俊男子,猛地閉上眼,狠命掐了自己一下,痛呼出聲,就撲到了阮文懷裏:“我不是做夢吧?你說一句話啊,你告訴我,你是阮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