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男,我是阮文,對不起,我來遲了。”懷中少女柔軟嬌軀火一般貼在身上,幾年來的刻骨相思,讓阮文再不說出別的,隻一迭聲地輕喚著她的名字。
一地的煙頭,嬌俏的小護士走過來張口正要訓斥,李建林等人凶巴巴的橫了她一眼。肖天宇不停地打著電話,卻總是提示關機。
林策仍在昏迷中。
“肖大隊長,你看著我姑夫吧,我去找我小姑。”李建林狠狠踩扁半支煙,從旁邊一人褲袋裏掏出串鑰匙。
酒後駕車撞在了路邊電線杆子上,林策在失去知覺的前一秒,無意識地按下了李建林電話。
由於安全氣囊沒有能完全打開,林策肋骨骨折,腦顱損傷。
李勝男魂飛魄散、麵無人色,坐在摩托車後座不停地催促著。阮文沒有說話,隻是不斷地提速。
重症監護室內,勝男握緊林策的手,淚水大顆大顆掉落白色床單上,洇濕了好大一攤。無暇顧及阮文的心情,命若遊絲的林策牽住了她的整顆心。“林策,你不要有事啊。求求你醒過來。”喃喃說著,她將林策冰涼的手捧至麵頰邊,輕輕磨挲。
阮文遞過塊手帕,默默走了出去。
勝負已決。三個世紀的追逐,並沒有讓他將心愛之人擁在懷中。這一次,他來晚了。
長長走廊上螢螢的微光,照在阮文平靜的臉上。痛到極點,就不會有感覺了。兩個小時之間,他經曆了感情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少女的馨香仍留在唇齒,心,卻已經離他天遙地遠。
好及時的一場禍事啊。這時候,他還能再做什麼?用槍指著她,逼她選自己?
手中握著那一枚未及送出的鑽戒,阮文無力地閉上了眼。
氣喘籲籲的李建林,雖然不太明白小姑和麵前這個男人的關係,卻忘不了敲開門時的情景。幸好是自己去,那要是別人,這事情可就大條了。家教甚嚴的小姑,怎麼也玩起了一腳踏兩船的遊戲啊。
林策對小姑,那可真是沒話說。他也早就跟家裏報過喜了。雖說他李建林有私心,想借點官威,但小姑自小和他們這幫毛小子最好,他也是真心希望小姑能幸福的。
瞥一眼靠在牆邊的、剛剛還在和小姑親密糾纏的男人,李建林暗暗歎息。這個男人怕也愛煞了小姑吧,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嗎,眼角的淚水還沒幹呢。
天色已大亮,守了一夜,卻沒見到醫生預期的情形,林策還是沒醒。
兩個衣履鮮明的中年男女,推開床前的勝男,神情惶然,急切詢問大夫。
這就是林大人夫婦了吧。勝男站在一旁,雙目紅腫。阮文早在那二人闖進時就站在了勝男身邊,伸手欲攬,訕訕又縮回,隻是小聲撫慰。
“這是怎麼回事?”
正在發愣的勝男‘啊’了一聲,怔怔地抬了頭看麵前氣勢淩人的高貴婦人。
“我兒子是怎麼回事?聽說你要和他分手?”貴婦的眼裏,是輕蔑與憎惡:“那麼這次車禍是你的緣故了?”
林書記走過來,攬住妻子的肩,圓場:“絲雨,不關她的事。是小策酒後駕車。”
“不關她的事?小策為什麼會喝醉?錦繡那天的事,有很多人聽到。”轉向勝男,貴婦冷冷地說:“我兒子出了事,你必須負責任。”
咬著唇,勝男眼淚又下來。阮文心疼無比,卻是不好替她出頭。肖天宇走近勝男,給了她一個安慰眼神:“錢阿姨,現在先不忙說這些,等小策醒來再說吧。”
看著林氏夫婦在病床前坐下,勝男又是委屈又是難過,眼睛直勾勾看著林策,生怕他就這樣一覺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