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父親書房,半百的馮部長寵溺地上前攜女兒手,拉至書桌前坐下。“媛媛,你和林策的事怎麼樣了?”
“爸,要你管。”天才的明日之星,在父母麵前,仍是個嬌縱的孩子。
兩個高瘦相若的男子,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不同的是,一個清雅俊朗,另一個,英氣逼人。
馮媛笑嘻嘻地,一手拉住一個:“林策,阮文。別的我可就不介紹了。”
阮文大大方方伸出手:“林先生,幸會。”
“阮先生,久仰。”
還真是久仰了。林策的笑,莫名苦澀。仇人相見,是不是應該分外眼紅?
可怕的冷場,馮媛大眼一轉,笑道:“我上洗手間。你們慢慢聊。”
目送馮小姐遠去,兩人竟異口同聲:“為什麼……”
“還是我先說吧。為什麼你沒去找勝男?”林策抬起手,止住阮文,審視著他。
阮文的驚訝立刻顯露在臉上:“勝男不是選了你麼?”
林策這時候,真真是鄂然了。要不是在公共場所,說不定他已經揚眉大笑。“原來,你和我都被她放棄了。”
阮文掏出手機,撥個電話:“李勝雲,勝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不介意親自去問你爺爺。”
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阮文臉色鐵青,徑往外走。林策知機,追了上去,與阮文並肩而行。
李勝雲攬著女友,躲在防盜門後,說什麼都不開。
“阮大俠,不關我的事啊,是勝男讓我騙你的。”可憐兮兮地縮著,李勝雲決定出賣妹妹求存。
抽出腋下傑裏科FL,阮文從褲袋裏摸出消聲筒,慢慢裝上。門打開了,勝男的整形醫師小嫂子賠著笑,擰著男友耳朵把兩人請了進去。
“老嚇我,我一定會告訴勝男的。”色厲內荏的叫囂著,李勝雲躲在女友身後,乖乖地招供。
回到濱海的勝男,調回了刑警隊;不知是那一個消息靈通人士的有意傳播,她和林策的事被炒得沸沸揚揚。
利箭似的目光,讓李建林怒火中燒,小混混用了小混混的法子,卻讓勝男在濱海再無立足之所。
情場失意的林策那時遠在歐洲,自然是對這事知之不祥,勝男也不願意再跟他牽扯,對父母說了一切,由父親活動,調回了家鄉。
這些,林策是知道的。他一直都派了人搜尋勝男的情況。但有關勝男的心事,他還是無從知曉。
“都是爺爺啦。”李勝雲一臉視死如歸:“我爺爺知道了勝男的事,說她不守閨訓,敗壞門風,動了家法。”
“三年內不準再動兒女心思。要她閉門思過。當然,也不是真的閉門,隻是不準她談戀愛。”
天台上涼風習習,花間有酒,月下有人。
阮文林策對坐,摒棄前嫌,把酒言歡。
林策低頭看燈海似繁星,悠悠說道:“阮文,我跟勝男之間,沒有任何事發生。她心裏有你,請你……善視珍惜,切莫相疑。”
阮文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拍拍林策肩頭:“我曾經以為她愛你,所以遠遠避開;隻要她幸福,是你是我,都沒關係。”
“好了,不說她了,省得惹我傷心,說一說你吧,你是做什麼的?能不能養活她啊?”林策不著痕跡地印了印眼角,坐下倒了兩杯酒。
阮文仍是站在天台邊沿,任風吹起他白色襯衫。
“我是殺手,相信你也略知一二。勝男就是我出任務時認識的,我們是不打不相識。”
林策已是幾杯下肚,微醺中撫手大笑:“怪不得,還是你比較配她。我這樣的小男人,想用強一親芳澤都怕挨打。唉。”
阮文回過身子,看著那笑到帶淚的男人,搖晃著頭戲謔地問:“那你就是沒得逞過了?”
林策不答,眼神幽遠起來。
當然得逞過;那怕她瑟縮著好似極不情願,那怕她雙拳緊握直至手心沁血。雖然隻是蜻蜓點水淺嚐輒止,也讓林策至今回味無窮。
心口又隱隱作痛,林策醉眼迷離地看著阮文:“有時候我真恨,為什麼我會那樣愛她;若非對她有愛有憐,她早就是我掌中之物啊。”
不知為什麼,阮文心裏一鬆,喜悅漲滿胸懷。說是不計較,其實,阮文心裏比任何時候都在意,她是他的啊。上前端起另一隻杯,他一口而盡:“林策,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