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的蒼眯起雙眸,傳聲給盈脈語——
“有打聽到他現下在鬼幕穀,一個月之內必須找到他!”
一個月?意思是尚流雲澈最多隻能撐一個月嗎?
盈脈語望著尚流雲澈,麵色平靜,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暗中,本是盯著盈脈語看的蒼突然別開眼神,因為盈脈語此時正在脫下身上沾染著血跡的外衫,內裏竟隻著了月白抹胸。
“呼——”
盈脈語吹滅燈,小心地扯過被褥蓋在她和尚流雲澈的身上,並盡量讓自己的背貼著他的身體。
尚流雲澈那冰寒的身體讓盈脈語的牙齒打顫,但她並未撤離開背,而是裹緊被褥忍耐著。不多久,盈脈語便感覺原本昏迷過去的尚流雲澈再次像隻無尾熊一般,整個人從背後抱住她的身體。
盈脈語一夜未眠,渾身凍得發顫,而尚流雲澈卻是睡得極好,在睡夢中,他因得到一個軟軟熱熱的暖源而露出滿足的笑容,遺憾的是,他的笑容盈脈語並未看到。
翌日晨曦,一夜都因寒冷而無法安睡的盈脈語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當她發出淺勻的呼吸時,抱著她的尚流雲澈忽然睜開了眼,昨夜充血的瞳眸現下已然恢複了澄澈,半掩的濃密眼睫下,隱藏著幾許複雜暗色。
他慢慢撤開自己扒在盈脈語身上的身體,背對著她側臥,耳後根微微發紅。
盈脈語醒來時,尚流雲澈已經不在榻上,當她想起身穿衣時,發現枕邊放著一件淡紫色的女子裙衫,嶄新的,還帶著淡淡的馨香。
這是……尚流雲澈為她準備的?為答謝她昨日充當他的暖爐抱枕嗎?
盈脈語忍不住輕笑,繼而穿上那件裙衫,拉開木門走了出去。
“啊,語姐,你醒了?快來吃早點,皇……呃,公子在木屋後練劍,說是等你醒了便出發去南光國!”
一開門,楚茜蓮便蹦跳著迎上來,說話間,臉上還漾著點點羞澀的紅暈。
“小姐,您醒了,快來用早點,皇……公子說等您醒了就要出發了!”曉墨從木屋旁的簡陋灶房內端著一盤冒著熱氣的饅頭和一小碟切開的鹹蛋走過來,說話時,眼神亦是閃閃爍爍的,麵上也是帶著兩抹嬌羞紅暈。
盈脈語不禁挑眉,這兩個丫頭一準在想象著什麼不純潔的事情,連說話的打結點都相同,真讓人無語。
“是嗎?”盈脈語一邊在木屋前的水井邊簡單漱洗,一邊漫不經心地答話。
這時,尚流雲澈從屋後走出來,身後跟著一身黑衣的蒼。
“可以出發了嗎?”尚流雲澈並未看向盈脈語,但顯然是向盈脈語發問的。
“可以。”
盈脈語淡淡應聲,隨即便用發帶將頭發高高束成馬尾垂在身後,這種發型是最方便的,男女皆適應,無需曉墨幫忙,她自己便可以束好。
梳著馬尾的盈脈語,柔弱中多了幾分英氣,再加之早已卸去了一臉的濃妝,整個人顯得很有朝氣,當然,在周圍一幫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的身邊,還是能夠看出她的大齡和成熟之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