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搖,盈脈語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要散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想著,搖吧,搖吧,你把姑娘我搖散成兩百零六塊白骨才算你小子道行高深,屆時鬼幕若還能將我救活過來,我就喊他祖宗!

盈脈語正想著,忽覺一陣清風掃過,櫻花花瓣在她眼前舞起淡粉的漩渦,沒等南蓮光發出聲音來,她的身體已經鬥轉星移到另一個懷抱之中。

那懷抱透著微寒的沁涼與淡淡的藥香,攬著她纖腰的手臂雖瘦,但卻相當堅強有力量。一縷墨黑發絲經風吹起拂過她的麵龐,清涼柔軟,似幼雛新生的絨毛,讓人很想抓來好好放在唇邊憐惜一番。

盈脈語手隨心動,當真抓住那即將自臉頰邊拂去的發絲放在唇邊輕吻,腦中隱約閃過一幕模糊的畫麵,畫麵中那從上方俯視自己的人,發絲垂落在她的臉龐,貌似也是這種感覺。呃,等等,從上方俯視自己?從上方俯視……為毛會從上方俯視?

盈脈語的心中猛響警鍾,忽聽身後傳來一聲極輕的痛呼,她急忙轉臉側看,這才發覺自己竟死死揪著尚流雲澈的發絲。

“啊,抱歉,今日精神不濟,一時恍惚就……”盈脈語訕訕地笑了笑,臉頰紅了紅。

她此刻隻顧著想自己的事情,沒注意到尚流雲澈在她拿起他的發絲放在唇邊輕吻時,耳後根便已泛起一層薄暈,換言之,他也在尷尬。不過,下一瞬他便注意到她今日的臉色確實不好看,她說的“精神不濟”莫非是昨日之事的後遺症?

“啊,你憑什麼搶走我娘,快把娘還給我!”

南蓮光的突然出聲,讓分別陷入各自心思之中的盈脈語和尚流雲澈意識到還有個白癡禍害站在他們麵前瞪著他們。

尚流雲澈沒說話,隻是抬起眼眸掃了南蓮光一眼,那一眼中暗沉洶湧,殺氣濃重,瞬間令周圍的空氣冷凝了幾分。南蓮光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不過他有別人均有但在懂事後就不敢再貿然拿出來使用的最卑鄙最無恥最最讓人沒轍的殺手鐧——秋水明波的眼眸內迅速蓄積起淚水,好看的嘴唇扁著……

盈脈語大驚,不妙,那孩子要放聲大哭了。尚流雲澈冷冷輕哼,不屑搭理他。

“走,去讓神醫看看你的身體!”尚流雲澈攬著盈脈語纖腰的手臂遲疑了一下,繼而不著痕跡地放了下來。

“嗯……”盈脈語沒注意到尚流雲澈那一瞬間的掙紮,“嗯”音還未發完全便見南蓮光的一隻手罩上胸口,似在抓著某樣東西。

盈脈語的嘴角抽了抽,她有時候真的很懷疑南蓮光到底是真弱智還是實腹黑,他的那個動作分明在威脅她,因為他抓著的那個東西就是聖光,一直戴在他的脖子上,無論盈脈語如何哄騙,他都不為所動,嘴上說得好聽,說是他替“娘”保管,嗤,這一聲娘,叫得夠諷刺的!

“怎麼了?”尚流雲澈問。

“抱歉,雲澈,你先去用早膳,我得先把那孩子給哄哄!”說著便要向南蓮光走去,卻意外發現自己的胳膊被尚流雲澈給拽住。